“她是不是威胁你什么了?”
一猜一个准,该是呵呵还是嘿嘿呢?朱昔时硬是没笑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瞧着赵真元那急切搭上肩的手,朱昔时立马板下脸来。
“手往哪里搁?问就问,规矩点。”
跟掸灰尘般将赵真元的手拂开,起身后的朱昔时都是一派心平气和地在屋里溜达了圈,想好了说词才开口回答到。
“见倒是见过了,不够以你对我的了解,能和她那傲娇性子的主儿愉快处一堆?”
脸一怔,赵真元像个木桩子定原地。绞着脑汁地回味几遍朱昔时这话,里面倒是有几分道理在里面,不过他还是不怎么放心地提醒到。
“别管她在你耳边煽什么风,总之千万别轻信。”
“切,我有那么小白么?”
对赵真元报以一声嗤之以鼻,朱昔时那溜溜圆的大眼一转便目光放到他处去了,其实生怕赵真元的狗鼻子嗅出什么不对劲。
“姑奶奶,该装小白的时候要装,不该当小白的时候莫傻着......你那忍不住的性子,哎......”无声叹息了声,赵真元将信将疑地问到:“她下午来,究竟为了什么?你别太急我。”
“她找我能为了什么?自然是来探望你这个昔日老情丨人呗,脸摆得那个臭,真恨不得把我当场撕几半。”
这话可没造假,梁素儿还真没少给她摆脸子。柳眉稍稍朝眉心挤凑了,朱昔时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瞧上赵真元,盯得他怎一个尴尬了得!
“呵......你大人有大量,她那些话别往心里搁。”
“我为什么要把她的话往心里搁,自己找闲气受不成?没那个必要。”
一个难以启齿,一个口是心非,大家对现在这不清不楚的关系也是讳莫如深,没那么直的腰板挺在对方面前说三道四。
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思量:谁太认真谁就输了。各自有那么个心思,但都不敢表达地太直白。
太敏感的话题,两人都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把这纠结延续下去;偷偷摸摸间,一会儿他一个偷瞄,一会儿她一个张望,硬是不痛不痒地僵持了大半会儿。
“你瞄我干什么?”
气氛太扎人,朱昔时逮住赵真元一眼看脸色的偷瞄,就没什么客气口气地质问到。
“我......我......怪了,你瞄我在先的!”
被抓了现行的赵真元脸红得跟柿子似的,嘴犟地同朱昔时辩到。
“呃呃呃......大舌头,结巴佬,被老娘逮到了还死不认账。”
操着一口贬踏的口音,朱昔时有样学样地顶了他一句,脸上先前的尴尬倒是消褪了不少。
“切,君子坦荡荡,谁你怎么说反正爷心里没鬼!”
也学着朱昔时平日藐视人的习惯性动作,翻了她一记完美的白眼,一时间朱昔时还真没忍住,爆笑出口。
“哈哈哈......赵真元你啥眼神,跟个受委屈的娘们似的。笑死人了!”
笑得前俯后仰的朱昔时,一会拍桌子,一会儿捶胸口的,这份爽朗的笑声倒是让赵真元的脸更黑了些。
“合适点,有什么好笑的......你平日这阴阳怪气的动作多了去,怎么没见我嘲弄你一番?”
“因为我是女人啊......哈哈哈,什么不好学,学女人翻白眼。你特想学怎么做个女人?成,下回姐再教你怎么翘兰花指,保证够娘。”
“肥婆,你合适些。”
一时间气岔,赵真元又翻出了朱昔时以前的绰号想扳回一句,可眼前的她跟个没事人似的笑不停。
“姐现在又不是以前的朱胖子,随你怎么叫。”
这人自信了,自然曾经的大忌讳就算不上什么事儿了,朱昔时发现自己听到赵真元这一声“肥婆”不但没恼怒之意,反而有久违的亲切感。
笑着笑着,朱昔时倒是笑开悟了,原来以前平静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从前的朱胖子,除了人胖得让人担心外,其实也过得挺逍遥恣意的。而不知不觉间,她离这份安宁越来越远,越来越感觉到宁静的珍贵。
快乐是选择,当你选择了一种生活态度,那注定东西是留不住的。
感怀上心头,朱昔时的笑声渐渐小下来,望着不远处从窗棂透散进来的夕阳余晖,痴痴地说到。
“赵真元,问你一个事情。”
“说。”还未察觉到朱昔时情绪上的转变,赵真元板着脸又提醒到她:“事先说明,闹笑打趣的刁钻问题无可奉告。”
“那晚.......皇上对我嘱咐的话,你说是究竟几成认真。”
猛地提上台面的话题,没有了玩闹意味可里面的刁钻不少,刹那间,这屋子里热闹后的冷寂让反应不及的赵真元也是一阵懵。
迎着那快要消失的余晖走去,朱昔时突然有些畏惧这即将降临的寒冷,不禁伸出手抚摸上那一道道成束的阳光,为心中保留一分温暖。
“怎么会担心起这件事来,不过是皇兄的一时兴起罢了,你不必在意太多。”
意料之中的劝慰,在等待多时后才从赵真元口中吐露。真如他所说的不必在意?朱昔时信服不了,心中不安反而越发明显起来。
“是我想太多了?赵真元,不是常说君无戏言吗,皇上真会和我个普通女子开玩笑?”
“西施。”
突然间,赵真元脑子里的警钟无形间敲响,快步地走到朱昔时身边急声说到。
“给我们点信任好吗?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的,我们不会让阿衡那么小个孩子远嫁大金,更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