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忆昨昔,自己做了整整二十年的肥婆,成天活在别人的耻笑和白眼中,值得羡慕?
若不是一场生死大难让她彻头彻尾地清醒过来,一股狠劲激励着她不能再如以前那赖活着,恐怕她朱昔时现在活得更加凄凉。
其实现在的她也说不上什么风光,只是人变得更自信了一点而已。她一直都坚信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你顾忌不了别人太多的有色眼光。
说直白些,她朱昔时不过是摸着良心过日子而已,谈不上什么好让人艳羡的。将枕头拉至个舒适的位置,朱昔时淡定自若地说到。
“妙妙,若是你见过三年前的我,那今日你就不会对我有什么羡慕。三年前的朱昔时,不过是别人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话而已;悟透生命可贵不容再蹉跎,没有让这个悲催的结局继续延续下去,进而懂得怎么样改变自己,怎么样挽救自己本可悲的人生。”
“我不信。小时姐,平心而论,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个挺自信的人,我真想象你抬不起的样子。”
别说顾妙晴不信,就是朱昔时自己有时也不敢面对过去的自己,坚强是迫不得已地伪装。
“你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朱昔时。我这人其实以前挺小老百姓的,爱记仇,怕人笑,喜欢斤斤计较;加上又爱吃人又胖,在别人眼中就是个无药可救的胖姑娘,死了也说不定还被人嫌弃难打整。若不是我当时跌落山崖命大,又遇上了盛子骏改变我一生的贵人,恐怕我朱昔时一辈子没咸鱼翻身的机会。”
大家共患难到今时今日,对于朱昔时都过去,顾妙晴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而她向来不是个尖酸刻薄之人,也不喜欢去揭别人心里旧伤疤;此时看得出,朱昔时对她自己的过去还很是介意。
作为他人的隐私,既然别人不愿意说,顾妙晴自然不会去多追问什么;认定的金兰。就要拿出点义气来,才不会辜负了她们相交一场。
“小时姐,你一直在说自己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可你曾想过,自己在别人心里是什么样子的?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来将,像我们这样的练武之人,最忌讳地就是华而不实的花架子武功。要知道,习武之人纵使招式打得再漂亮。在关键时刻不足以击败对手那也是无用。而我觉得,练武其实和做人都是一样的道理;招式如同外表,基本功如同素养,必须打好扎实的基本功,才能支撑起更上乘的武功。你呢,似乎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内在是多么吸引人,小时姐你是一个内秀的人,知道吗?”
“呵呵!.......”
昏暗中,一阵干干地笑声闪过,顾妙晴看不清朱昔时此时的表情。而处于尴尬中的朱昔时。沉思了片刻后,给出了一个身为“内秀之人”的感悟。
“妙妙,内秀并不是世人评价一个人好坏的标准,他们更注重地是人的外表;外表这东西太具有迷惑性,二十年时间,我深有体。人往往会停留在表面上的假象上,根本不会注意到你是否有一个内秀的心。”
上挪了下胸前的被子,朱昔时淡淡地继续说到。
“我唯一值得骄傲的是,走过人生二十四个年头,我一直是我;不管美丑。我从未想过要放弃自己。但从那个人人耻笑不已的肥婆变成如今的小时,我清楚地领悟到,若不是我身体上的巨大改变,别人绝不会看到我内心里装着什么东西。不要怀疑。这个经验之谈是我赌自尊,赌上性命换来的,所以我很珍惜现在的一切。”
每个人都不能言说的殇。
正如朱昔时此时说的,世人眼光多鄙陋,表面的太容易误给一个人做下判定。而同时,顾妙晴感觉到。朱昔时曾经痛苦的蜕变如石中玉褪去了丑陋的石壳,展现自己真正的内在价值。深刻的事例,对自己对他人都是一记狠狠地教训,怕是那些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男子,要后悔莫及了。
畅言之间,妙妙的声色间突然转低了些,淡淡地感叹上一句。
“像子骏,他不是也看过小时姐你不堪回首的一面,却依旧为你倾心不已?小时姐你要相信,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带着有色眼光的,也有例外不是吗?”
心与心的坦诚,足以让人动容,朱昔时放轻了自己的心,也不忘为对方奉上一份真挚的鼓舞。
“妙妙,你得多加把劲,别让盛子骏这匹瞎了眼的马一个劲追着我这把烂稻草跑。打也好,骂也好,捆也好,拽也好,总之你得把他看牢了。我不过是唱插曲的,你和盛子骏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千万不要轻言放弃。”
“小时姐,这话以往我听了肯定浑身来劲,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何。我突然间感觉有些累了,不想再追了。”
朱昔时能够体谅顾妙晴心中的那份厌倦感。
一个女儿家为了个男子,从懵懂孩提时代,一直追成个大姑娘,这其中的痴心不渝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女人的青春太短,能有几个大好年华浪费在同一个男子身上?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盛子骏虽然是一匹良驹,但也是一匹死不回头的呆马,难道真要让妙妙守着一个没有期限的等待,陪着这个呆子继续耗下去?
在这样两难的境遇下,朱昔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可耻的想法:要不要劝妙妙放弃盛子骏呢?只是这话还没有等她说出口,顾妙晴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谈起对这件事的看法。
“随缘吧。对了小时姐,我准备陪大师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