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梭流转太快,仿佛在双眼睁合之间,已经变幻了一轮生命。
不知不觉,盛子骏已经在藕花村呆了将近大半个寒冬;而他每天除了在牛叔家整理收集到的药材,谱写医术心得外,还无偿地为附近村寨的百姓进行义诊。此义举一出,深受十里八乡百姓的敬重和爱戴,也不知谁率先叫出的一声“神医”,在口口相传中竟然让盛子骏成了十里八乡家喻户晓的人物。
这么大一顶帽子冠在盛子骏头上,虽然施医救人是他的天职所在,可面对着名利的吹捧岂无半点心动的?沾沾自喜中,盛子骏的热情更加高涨起来,走村问病,赠药救人成了他日日必修的功课。
向来独来独往惯了的盛子骏,最近这“单身”情况也有所变化,身边竟然多出了个提箱跑腿的小跟班,从旁协助盛子骏。
还用问那小跟班是何许人也?自然是三个多月前,他和牛叔在山谷溪涧边救下的朱昔时了。
起初,盛子骏以为朱昔时跟在自己身边,不过是她一时意气用事,想逼自己就范的赖皮招数。原想着,时间长了这肥婆自己就知难而退了,朱昔时她若想跟着就随她便呗。可没想到的是,这一随便下来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而她对盛子骏的明志亦是不见动摇,每天风雨无阻地陪着他四处施医赠药,久而久之倒是让盛子骏有点佩服这肥婆的毅力。
其实这样的情况也没什么不好的,相反让盛子骏感觉比以往轻松了许多。别看这朱昔时人胖嘟嘟的,做起事情来可是相当地麻利,而且极懂人眼色!有时还没等盛子骏吭声,朱昔时她就已经将事情给办得妥妥当当的,暗地里盛子骏不知偷笑了多少回。
有人给你背沉重的药箱,有人为你磨药,有人供你差遣,有人为你添茶递水的,不好么?这感觉简直好到爆!反正凡事讲究自愿,他也从来没要求她朱昔时为他做这些。
这天,盛子骏和朱昔时从隔村出诊回来,一进牛叔家门就瞧见欣喜若狂的牛婶儿奔来报喜。
“盛大夫,你可算回来了!好消息,好消息!”
面对牛婶儿的报喜,盛子骏倒是一头雾水,喜从何来?!一副愣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瞧了牛婶儿半天也没瞧出个端倪来。
“牛婶儿,到底什么好消息,你倒是说来听听啊。别老吊人胃口......”
“哎呀,你不是一直想找雪蛤吗?找到了!”
一听见“雪蛤”二字,脸色有些疲惫之色的盛子骏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如明珠被拂亮了般大放光彩,激动地一把抓住牛婶儿急问起来。
“牛婶儿,雪蛤在哪儿?!快带我去瞧瞧,快!”
牛婶儿见盛子骏也激动,没多卖关子,连忙引着他去了厨房。而放下一路行装的朱昔时也紧跟着前去凑凑热闹,也想看看这让盛子骏宝贝不得了的雪蛤,究竟是什么模样。
“喏,盛大夫你瞧!”
从一盆盛着雪水的木盆里,牛婶儿将一个竹编的笼子提起放在了地上,而里面关着的小东西似乎受了什么惊吓,立刻“呱呱呱呱”地直叫起来。
透过这镂空的竹笼,只见一只通体银白的小东西,不断地在笼子里慌乱直跳着。而再进一步观察,这银白的小东西背上有五个不大不小的金黄色凸起,有点像金豆子一般;而它不断鼓缩的腮帮上,雪白之中透出一点点粉色。
细细地观察过笼中的小东西,盛子骏的高兴更是节节攀升,兴奋地大嚷起来:“是雪蛤,这就是雪蛤!!”
朱昔时在笼子前看了雪蛤许久,除了颜色与斑纹较奇特外,怎么看这雪蛤和田里的田鸡没什么区别,淡淡地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没什么好稀奇,原来就是个田鸡而已。我还以为它长着三头六臂呢。”
一听朱昔时这外行人有了轻蔑之言,盛子骏顿时扭头反驳上朱昔时:“你懂什么!这雪蛤全身下都是宝,乃是千金难求的上好药材!”
“还不是一样。说到底和田鸡没什么分别,一个下药,一个下酒,用法不同而已。”
“有眼不识金镶玉,外行人就是外行人!为了这小东西,我在这藕花村中可是守了好几个月了!”
一提起这心酸来,可谓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啊!为了这笼中小小的雪蛤,盛子骏不仅跋山涉水不远千里而来,前前后后不知在这太阴山中辗转了多少次,才能有缘一见这雪蛤。
“盛大夫你别说,我看这小小的雪蛤,还真瞧不出它有什么宝的地方,你倒是跟我们讲讲它的妙处,好长长见识。”
牛婶儿毕竟是个大字不识的山野村妇,自然也是体会不到这雪蛤究竟有什么宝贵之处,不过那不耻下问的话倒是让盛子骏听着顺耳,不像那嘴上老是带着冷刺的朱昔时。
“据我师父的‘药王宝典’记载:雪蛤又称作“金斑玉矶”,生长在极阴苦寒之地;通体银白背有金钱斑,对眼一青一紫。”
“说这雪蛤珍贵,一是它们的数量稀少,二是它们药用价值极高。它的这身银皮,剥下来晒干后研磨成粉佐以适当的药材,可以治疗癣病;而雪蛤常年生长冰水之中,它的血奇寒无比,乃是天下间不可多得的至阴之物,能克制火毒;它的肉,风干入药对治疗癫病、麻风等疑难病症有奇效;它的蛤卵,对于产后血崩的女子有立竿见影的神效。而它身上最宝贵的药材,当属它背上五个金钱斑分泌出的雪蛤油,有生肌止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