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天青吐出了这一口血,叶楚只觉得心头一松,心中一直沉甸甸压着的那份暴虐之气,总算是宣泄出了一部分。 .?r?a?n??e?n?`o r?g
长长的吐出了淤积在心头的戾气,叶楚那满眼的猩红之色缓缓的褪去,看着浑身挂着破布条,颇有些狼狈的秦天青,惨白着一张脸,气促不匀,她的嘴角的笑意越发的灿烂了几分,默默的咽会了口中的腥甜,她丝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臂上的淋漓鲜血,毫无诚意的道,“好久不见的秦大长老,风姿不减当年。”
“不过是短短数年,小楚,看来你的际遇非凡。”秦天青倒是浑不在意叶楚的态度,毕竟,当年是他强力逼迫着叶楚自履死地,导致她失踪了这么些年,现如今她的实力长进了,回头找回场子什么的,方才是题中应有之意。感叹了一句之后,秦天青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塞了颗丹药入口,摇晃着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依坐了下来,揉了揉还在刺痛的胸口,秦天青露出温和的笑意,“你能对我手下留上几分情,我很欣慰。”
刚进门的时候,叶楚便是浑身的戾煞之气,仿似带着滔天的血浪一般,整个人的心境已是不稳,却在同他动手之际,虽是出手狠辣,杀伐之意凛然,却始终未曾真正的动过杀心,最后的一剑看似凶狠,却是偏上了三分,若不是这样,他可就不只是吐一口血这么简单了。凭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叶楚这样能忍,必定是知道了桑佑叶的死讯,更加知道以她的一己之力无法对抗整个天一门。
见着捧着茶盏,目光游移,却牢牢的缩在了一角,一动也不肯动,显然是不打算掺和进来的赵嫣,秦天青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叶楚招了招手,笑道,“来,坐下说话。”
丝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一旁,轻轻的叩击着桌案,叶楚沉默了片刻,之后,抬眼看着秦天青冷笑道,“当年,我被秦大长老逼出了宗门,便是去做饵钓出宗门之内的奸细,如今,过了这么久,您老人家的竟还是老一套,可没什么长进啊。”瞧着秦天青的气息微促,脸色难看,叶楚的目光在不远处的魂灯上扫过,冷嘲道,“您这计策高不高明我不知道,我看着却是并没有什么用啊!弟子一个接一个的被人截杀,这奸细我可是一个也没见您抓到。您这是真心要引出宗门的奸细,而不是想着给旁人送人头?!呵……”
“是我,误了他们。”轻飘飘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秦天青的脸色虽然未变,眼中的光芒却是暗了暗,垂落的手掌攥紧,之后,看着叶楚苦笑了一声道,“宗门之内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外又有天一门的虎视眈眈,却是由不得我不谨慎。”
“谨慎?!呵,”叶楚冷冷的嗤了一声,“你也不看看,你谨慎出了个什么结果?!前怕狼后怕虎,结果呢?!倒霉的却是我们这些个老老实实的弟子,一个个的牺牲,可又换来了什么?!我也就罢了,”她微微的一顿,双眼泛红,眼底滚滚的戾气翻涌,“可是桑大师姐,那么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甚至都尸骸不全,你一忍再忍,是不是非要叫这满宗上下忠心的弟子都死绝了,才肯放手一搏?!到那个时候你又拿什么来搏?!即便是道统能够承续,承续的还是归元谷的道统吗?!还不如索性就狠下辣手,破而后立。”
“我又如何不想仗着三尺青锋,荡平宗门内的一切魑魅魍魉,”秦天青轻咳了数声,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丝,悠悠的叹了一声,“我三番两次的恭请隐脉出手,荡涤宗门,可,”说到这里,他的面上就现出了一抹深深的疲惫来,“隐脉却是不肯动,非要拿到实证铁据。”他见着叶楚的面色沉郁了下来,冷笑连连,便是摇着头苦笑道,“隐脉也有他们的顾虑,需知隐脉出手,宗门涅槃,虽是重生之举,但,宗门元气大伤,也有可能就此沉寂。”
“蠢!”叶楚看着秦天青,一双眸子中的戾气丝毫不加以掩饰,“隐脉不出手,你不能动手?!你手底下的执法队也不能动手?!呵,只要人死了,什么样的实证铁据造不出来?!”她微微一顿,冷声道,“更何况,你又如何保证隐脉之中没有奸细隐匿?!”
攥紧的拳头之上青筋直跳,骨节泛白,秦天青的一张脸惨白的仿似死人一般,猛然瞪大的双眼之中,是浓浓的骇然之色。若是连隐脉都出了问题,那归元谷的气数……想到隐脉之前的推却,秦天青的气息顷刻间乱了。
猛的一拍桌案,一声巨响将目光散乱的秦天青惊醒,叶楚紧盯着他的双眼,冷冷的道,“隐脉有没有问题,我只不过是随意的猜测,即便是隐脉真的出了问题,现如今,你想这些个又能有什么用?!”瞧着秦天青的脸色慢慢的恢复了过来,叶楚方才狠声道,“谋算筹划什么的我不懂,我只知道一件事儿,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任他再是有阴谋诡计,也施展不出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师叔。”赵嫣心头一动,快步的上来,对着秦天青劝道,“长痛不如短痛,纵是没有隐脉之助,我们未必不能肃清宗门。而且,只要天一门胆敢挑起两宗大战,隐脉想继续的缩着,呵,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秦天青向后靠了靠,眼睛微微的合起,手指不断急促的叩击着桌案,好半晌儿,方才长长的吐出了口气,睁开了一双闪动着森然杀意的双眼,“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老账新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