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明媚,云淡风轻。
院子里的树叉上荡着两只脚。树叶婆娑间,时有一声“唉”的叹息声从树顶上漫下来。
树叉上的人躺在树丫上,一脸烦躁,口中梦呓一样喃喃有声:“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这是病啊,我得治啊!我怎么一想到他,心就不听使唤地乱跳呢?”
“完了完了,萧春夏呀萧春夏,阴沟里翻了船了。你怎么让个同*性恋给……给……那什么了呢?”
“萧春夏在家吗?”树下,一个凉凉的声音传来。
萧春夏被声音吓了一跳,一个晃身,从树上掉了下来,直直砸向了毫无防备的李恪。
“啊!好痛!!”萧春夏揉着屁*股惊呼。
“是我被你砸了好吗?”李恪隐忍着怒气说,“起来。”
还没等萧春夏起来,屋子里已闻声呼啦啦涌出一大拨人来。
“啊?春夏!你们……”打头跑出来的娄梨枝,张着嘴,看了一眼、两眼……五六七八眼之后,羞得脸红了,感叹道:“你们好大胆呀!”语气里有钦佩、艳羡、害羞……五味陈杂。
这副口吻,明明是撞破了别人好事的意思啊!
任谁也得想歪呀!院子里,树荫下,一男一女,身*体交叠着。女的正是问他们自己回来时穿没穿衣服的萧春夏。而男的,正是“穿没穿衣服”事件的男主角。
“姐,你……你……”萧凌云一甩袖子,“你太让我失望了!”说着,再一甩袍袖,返身回屋了。
“凌云,你听姐解释!”萧春夏羞愤地推开李恪,向屋里追去。哎,剧情怎么这么狗血!为什么多么狗血的剧情都能让她赶上?!她哀嚎着生活对她的不公而去……
待她安抚完自己的那个弟弟从屋子里走出来时。听见自己另一个弟弟正义正言辞在跟李恪谈判。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姐?”萧纵横问。
“现在还不行。有些我自己的事还没解决。”李恪的侧脸轮廓非常好看,有棱有角,说话的时候唇形坚毅。
“你!你们都……你怎么能赖账?!”萧纵横虽然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但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谈到男女之事,总还是有些不自然。“做了,就得负责!作为一个男子。这也需要我教你吗?”
“我会负责。只是现下不是时候。”李恪脸上出现非常微妙的一抹忧伤。
萧纵横正要分辨的时候,萧春夏跺着脚冲了过来。“喂,你们谈这个,是不是应该经过我本人的允许啊?”她被他们两个气得哭笑不得。
萧纵横老气横秋地一挥手说:“姐,你先回避一下。谈你的婚事呢,你怎么能在场?本来这事儿应该你爹来谈,可,你又没爹。只好我来了。”
“哦。”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萧春夏顺着他的手势返身往屋里走。走到一半才回过味儿来,气冲冲跑回来说:“谁说我要嫁给他了?!”
“什么?”
“啊?”
“萧春夏,你疯了?!”
……
院子里的一干人等都炸了锅。
李恪久久没有说话,目光灼灼回头注视着她。看了许久,挑眉低声问:“怎么,你不想嫁我?”
看着他流风回雪的姿容,萧春夏的心漏跳了好几拍。不争气呀不争气!她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睛,讪讪说:“咱们什么时候说过要结婚的事了?”
李恪抚了抚额角,抬眼望了望天,语调清冷:“昨天的事,你忘了?”
“忘了。”萧春夏耍起无赖来连她自己都深觉无赖。
李恪幽黑的眸子中绽起一道清冷的光,双目淡淡扫过她问:“在江都的……那些夜里,山谷里的那天晚上,你都忘了?你不会是天真的以为即便这样,也有人会要你吧?你不会是觉得即便你清白都已不在,也有人排着队想跟你成亲吧?!”说到最后这句。眸间已一片冰冷,“还是,你觉得,我很好说话?”
有奸*情!而且……竟然有那么多个晚上!一院子的耳朵都雷达一样支棱着。
萧春夏看着他好像冰山一样的眼睛。吞了吞口水,说:“那个什么,人家在我们家那儿吧,结婚这档子事儿都流行‘先尝后买,不甜不要钱’的!是!我是尝了!可是……可是……我觉得不甜!!“
之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仰头梗着脖子看他。
一院子的人都抬眼望了望天。有些人。还偷偷拿眼角偷瞄着李恪。心里大概是这样的思想活动:这人看着人高马大一表人才fēng_liú倜傥气质不俗的,原来……那方面很弱呀!果然是人无完人啊!
李恪的那张脸啊,要多铁青有多铁青。他望了她半晌,眸中明灭不定。之后,突然重拾洒脱,轻笑着,光华四溢,削玉般的手指背到身后,再没有一句话,反身离去。
萧春夏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空空如也,说不出的憋闷。不知为何,怎么看怎么难受。
娄梨枝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头:“春夏,不愧是能纳女妾的萧老板!果然是顶天立地的一条好汉!”说着,意味深长看她一眼,走了。
李高阳也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头,眼底涌起十万伏的不怀好意的笑容:“萧春夏!梨枝说得对!女汉子!!”走了。
在一旁玩儿了半天蝈蝈笼子的萧遥也走过来,踮起脚拍了拍她的肩头,说:“姐,没事儿!爱怎么怎么着吧!反正你的名声本来已经那样了,不会更差了!”走了。
萧纵横走上前来,云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