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树影下,一对青年男女携手而行。男的器宇轩昂,女的袅娜柔美(虽然脸有那么一点点黄),画面美得让人心醉。可是,谁又知道,这两人其实是一个大色*狼和一只小绵羊的关系呢?要不怎么说呢,不要看着别人盆里的菜流口水,那人兴许吃的万分难受。菜香不香,只有吃的人知道。两个人究竟啥关系,只有这两个人知道。
李高阳被牵着走的时候想了很多。首先,她感叹了一下她多舛的命运。刚出狼窝又进虎穴的事儿也不是谁说遇就能遇见的!她很应该发表一下年度最衰人士获奖感言了。她已经在被虐的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有意境了。其次,她一直在想,以前单单只是自卫,以后……是不是得搞点儿自卫反击呢?哎,作为一个丫鬟,想反击太难了!
走到娄师才看不到的地方,她使了使劲儿,将手从房遗爱的手中抽了出来。
房遗爱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拧着眉毛说:“你都把自己糟蹋成这副样子了,娄师才那厮也不放过你?啧啧,也忒饥不择食了些。”
李高阳不理他。他不走,她就也站着不动。
房遗爱走到李高阳面前,伸出手去摸她的脸。李高阳往后一缩。
他也不管,又上来一只手,硬摁着她的后脑勺,先前那只手上来使劲儿在她脸上搓着。蹭出一片姜黄,放在眼皮子底下瞅了瞅,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皱着鼻子说:“以后不要弄这些玩意儿,我最讨厌吃姜。”
呃,什么意思?
她擦在脸上他说他最讨厌吃?!李高阳更加不淡定了。还没走回屋呢,就开始居心叵测了?!
李高阳全当没听见,垂着头不说话。
房遗爱得不到回应,很生气。可须臾之后又自顾自莫名笑了。他两眼熠熠放着贼光,说:“你喜欢涂这破玩意儿也行,左右爷天天没事儿,你涂一回,爷帮你洗一回,也算咱们俩之间的情趣。正好顺带着能摸摸你那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儿,最好不过。”
李高阳心中暗骂,你个人渣,不要脸的蠢货!脸上木头人一样恭敬地回了句:“是,房少爷!”
房遗爱被自己的胜利弄得很爽,当前走着还哼起了小曲儿。
李高阳在心里边儿自己安慰自己:李高阳,不用跟他一般见识!总有一天皇上会给你做主,把这个家伙废了的!这个人也就再能蹦跶个三五年了……若要让他灭亡,就让他猖狂,就这么回事儿……嗯,莫气莫气!他没几年活头儿了,你跟个死人教什么劲?!
之后她又在心中默念了十次“死人”,终于好受了不少。
,是娄家外宅的一处客房。常年没人居住,平时除了晨间有个下人来做例行的洒扫,根本无人光顾。这就造成了,她被跟一头色*狼隔绝在了一个孤屋里。多可怕,多可怕?!她就不知道了,来了这么久他连个下人都没要一个,干嘛非得以这种“色*狼救美”的行径把她要到这里来?难不成他以为她会感激他?!
哎,这万恶的旧社会!把人当了骡子马了!说牵走就牵走。你们问过骡子马的感受吗?
两人单独相处的第一个晚上,是个阴天。没有月亮,外宅里一到晚上,各屋都已没人,早早熄了灯,黑得让人绝望——主要是让李高阳绝望。
房遗爱把她带来也没说什么,就给她指了指她的住处便匆匆走了。李高阳一看他给自己指的住处,当时脸就绿了!
房遗爱完成了娄师才没有完成的任务,将李高阳安排在了他卧房的外间。这让李高阳又默念了三十多遍“死人”。
这个杀千刀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呀!
在娄家——大概这个时代所有的富户都是如此,主人的卧房外间都有一个丫鬟榻,留给随侍的丫鬟住的,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在夜里随时听从召唤。
以往在梨枝苑,这个位置都是雪棠的。而在牡丹苑,就是那个精神文明标兵蓝衣的——虽然她大多数时候都让那个榻空着。
今夜的风有点儿大,呼呼刮得窗格子哗哗作响。李高阳坐在桌前,困得直点头,却依然拿着本书静静坐在房里等房遗爱回来。
房遗爱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带了一身凉气。看见端坐得笔直的李高阳,先是愣了一愣,方才想起午前的事来。他柔声对李高阳说:“以后我若回来晚了,你先睡下便是,不必等我。我彻夜不归的时候都是有的,你等不起。”
李高阳微微点头应着。心里想着:你当我愿意等你?你回房歇着势必打我这里经过,万一哪天等我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摇身一变,兽性大发,对我大下其手,那我岂不就完了!
待那边儿房遗爱已经睡下了,李高阳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又裹了两床被子,才躺下了,却根本睡不着。
“李暖,灯吹了。有亮光本少爷睡不着!”房遗爱不乐意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
事儿事儿的!李高阳对着里间的方向翻了一个大白眼,答了句“是”,利索地下地扑了烛火,返回榻上。这下,更睡不着了。
一夜无眠……
接下来是两夜无眠……
三夜无眠……
第四天一大早,当房遗爱笑眯眯心情不错地从卧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被李高阳吓了一大跳。她早早就起来了,正肿着双熊猫眼擦桌子。
房遗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想了想,又退了回来。歪头看她的眼睛,气恼地说:“我是不是跟你说,不要你把那些乱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