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嬷嬷含笑道:“郎君,夫人命我送锦香姨娘过来。”
锦香眼泪洼洼凝视叶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绾着妇人的发髻,化着精致的妆容,身披半臂,跟昨天判若两人,看起来确实美艳。只可惜,叶启的眼睛瞧都没瞧她。
“某还未娶妻,不敢纳妾。”叶启瞟了瞟站在一旁的行一眼,笑眯眯道。
为了那个贱人,连妾都不纳吗?锦香涂了粉的脸颊一下子变得苍白,胭脂都盖不住。
叶启吩咐道:“来人,送嬷嬷。”
◆秋应声而出,道:“嬷嬷,锦香姐姐,两位请。”
‰抢在行前头,门都没有。
汪嬷嬷笑了,道:“既然如此,老奴只好回去复命。锦香,咱们走。”
锦香的眼泪水流了下来,脸上精致的妆都花了,叫了一声:“嬷嬷。”
汪嬷嬷人老成精,十多年帮助陈氏主持中馈,早就练成火眼金睛,什么事能瞒得过她。她拍拍锦香的手臂,道:“别的事犹可,男女私事,还须你情我愿哪。”
鬟们看看叶启,看看行,再看看锦香,每个人的表情不距同。有羡慕妒忌行的,也有同情锦香的。大家都是丫鬟,凭什么你现在要压人一头?锦香不同,那可是夫人准了的。
锦香跪下,膝行几步,抱住叶启的腿,呜咽道:“奴婢不要名份,只盼能侍候在郎君身边。”
要能跟他在一起,能天天看着他,就算没有姨娘的名份又如何?锦香虽然心痛如绞,却在一瞬间做出疡。
“起来。”叶启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比外面的寒风还冷,让锦香情不自禁打了个寒禁。
⌒朝剪秋使个眼色,剪秋上前扶起锦香,道:“姐姐累了,快回去歇着。”
两个芯鬟很有眼色上前一左一右把锦香搀住,拉起就走。
汪嬷嬷无奈,只好跟在后面。
⌒和叶启相视一笑。剪秋带着人退了下去,随手关上了门。
“你还好吧?”
两人同时关切地道,话出口,又都笑了。
叶启一直在上房劲,两天两夜没有回来,也没有歇一会儿;行受了惊吓,被送回启闲轩。两人彼此担心,却碍于陈氏晕倒,不能太张扬,虽有剪秋来回传递消息,到底不如亲眼所见来得放心。
◎晚叶启回来,又出了柳洵的事,叶启想让行静一静;行又想让叶启好好睡一觉,两人竟没有说一句体已话。
”到此时,才能好好诉说。
◆秋带了几个平时跟行交好的丫鬟候在廊下。丫鬟仆妇们对行羡慕妒忌恨时,她们极力为行分辩,只是人数上不占优势,最后只能以沉默对抗了。
琴走过来,道:“我吩咐江妈妈准备了早饭,你看……”
◆秋心里一暖,这两天,心里有事,都把吃饭给忘了,也不知行昨晚吃了没有。
“让他们再叙会儿话,我再去回。”
琴点了点头,和剪秋并肩站在一起。
这是表示自己人的意思吗?剪秋看了她一眼。
琴笑了笑,道:“如果行成为少夫人,以她的为人,一定不会为难下人。”
≮一个强势的主子手下生存,比在一个温和的主子手下生存,要困难得多。不管叶启娶了谁,都没有行性子温和。行,一向当她们是姐妹,就算不怎么走动的,也能做到尊重。
…
几个围在两人身边的丫鬟都点头道:“书琴姐姐说得极是。”
其中一人道:“跟小闲姐姐在一起,心绪特别平和。”
她们几人,是发自内心跟随小闲的。正是喜欢跟小闲相处,平时才走得近。
说话间,书琴使了个眼色,朝右边庑廊呶了呶嘴。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转角处,翠烟大步走来。
“你们都在啊?”她好象对这儿有这么多人很意外的样子,对书琴警惕的目光毫无防备,大大咧咧道:“锦香那个贱人不会善罢干休的,我们得想个法子,断了她的念想。”
剪秋怀疑地道:“你……”
之前,她不是迁怒小闲吗,还曾经欲置小闲于死地,怎么一下子变成为小闲着想了?
翠烟嘻嘻一笑,道:“小闲上位,总好过锦香。锦香那人,心狠手辣,连刀子都拿出来了,谁敢跟她走啊。”
目前的形势,不站队是不行的了,谁想继续保持中立,那是死路一条啊。翠烟自然不会承认当初欲置小闲于死地的事,那是锦香嫁祸于她的好不。
书琴微微一笑,道:“你可别为利益所驱,朝三暮四。”
翠烟在后园种了一年多的树,痛定思痛,相比起以前只会一味蛮干,长进多了。
“那怎么会,不论以后小闲是姨娘还是少夫人,我都一条道跟她走到黑。”翠烟掷地有声道。
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先跟小闲搞好关系,过得一两年,求了小闲,许个她相中的小厮,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岂不是好。
书琴哼了一声,道:“可要说话算话。”
翠烟咧嘴笑道:“那是自然。我以前不是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受锦香那个贱人所骗么?”
一个丫鬟指着院门口走来的一行人,道:“怎么又来了?”
可不是,汪嬷嬷又带了锦香过来。
翠烟道:“真不要脸,我要是她,早一头撞死算了。”
锦香依然是刚才那副打扮,只是神色黯淡了许多。
“郎君呢?”汪嬷嬷问向她行礼的剪秋,道:“夫人有命,新姨娘一定要留下。你们收拾房间,请新姨娘安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