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闲道:“不是拍你马屁。我们四娘凭性纯良又没有心机,什么都摆在面上,最善良了。”
叶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唇角翘了起来,语气也没有刚才尖利,道:“不要你讨好。”
小闲便笑,道:“我为什么要讨好你呀?”
那语气,好象叶馨说的话极好笑。
叶馨受不得激,一骨碌爬起来,道:“因为我是你小姑子呀。”
你还记得你是我小姑子呀!小闲腹诽,面上却笑呵呵的,道:“我们是一家人,劲要往一处使,心要拧成一股绳,对不对?”
叶馨点头,又很快道:“可是你不许惹我娘亲生气。”
在嫂子和母亲之间,她是无条件站在母亲一边的。
小闲叹了口气,道:“可是娘亲看到我就生气,怎么办?”
叶馨侧头想了半天,还真是,只好两手一摊,道:“算了,我跟十娘一样,不掺和你们的事。”
一时想起叶欢劝她的话:“四姐姐,你对嫂嫂不好,三哥会伤心的。”
她从没看叶启伤心过,想必他是不会伤心的吧?可是若把小闲惹急了,小闲会不会朝三哥发脾气?这么算来,还是三哥吃亏,三哥总不能跟小闲对着干呀,好男不跟女斗嘛。
叶馨觉得自己很伟大,为了不让三哥难做,连带着不为难小闲。
小闲笑着道:“怎么又病了?说了这会儿话,可好些儿了?”
叶馨脸红了一下,道:“没什么啦,不过是听说娘亲病了,我一着急,也跟着病了。”她手臂大气地挥了个半圆,道:“现在好多了。娘亲可好些了?”
小闲也不揭破她是听到皇帝立三皇子为太子的消息才病的,亲热地去挽她的胳膊,道:“想必这时候薄太医也该来了,我们去瞧瞧。”
叶馨下了匡床。一时却找不到绣鞋,叫了雅琴进来骂:“你们是怎么服侍的,连娘子我的鞋都弄没了。”
雅琴满心的委屈,不是你刚才生气时自己远远扔掉了吗?小丫鬟去找。还挨你一顿骂,怎么这会儿又装失忆?
可是当着小闲的面,又不好说破,只好行礼道:“奴婢这就着人找去。”
掀帘出去,又随即进来。手里一双绸面绣鞋,鞋头各缀一粒南海珍珠。可见陈氏还是很疼爱她的,要不然也不会拿南海珍珠缀鞋。小闲还没有一双这么高档的鞋呢,当然,这也跟她不喜欢珍珠有关。
雅琴把绣鞋并拢放在叶馨面前,道:“娘子换那件翠烟色的窄袖衫可好?还是要着半臂?”
外面天气热,照她看,还是穿那件翠烟色的衫儿又薄又凉快,但叶馨一向不可以常理度之,谁知道她会不会哪根筋又抽了。非得拧着来?还是问清楚些儿的好。
叶馨瞪了她一眼,道“就那件翠烟色的吧。”又直怔怔对小闲道:“这些丫鬟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点小事也办不好,哪里有你当年能干?”
雅琴大汗,偷偷拿眼偷窥小闲,连称:“奴婢该死。”
小闲只当没听懂,道:“你慢慢调教也就是了。”
雅琴见小闲没有动怒,抹了一把冷汗,忙着去取衣裳来,又叫了另一个名叫红袖的丫鬟来给叶馨梳头。屋子里便忙乱起来。
小闲帮着挑了根白玉簪子,道:“这个颜色配这件衣服合适。”
叶馨由着小闲帮她插在头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道:“你这人还是不错的。”
小闲笑了笑。又拿起口脂盒子看了看,只是一般的货色。
“西市上有一家胭脂店,有上好的口脂,比这个香甜多了,待娘亲病体痊愈了,我们逛逛去。”小闲道。
叶馨最爱逛街了。只是陈氏不许她往外跑,这下子有了嫂嫂做借口,自然是不同的。于是越发觉得小闲不错。她连连点头,刚要把日子定下来,小丫鬟掀帘进来禀道:“禀四娘子,薄太医来了。”
薄太医在陈氏那儿诊完脉,由叶标引着往叶馨这儿来。
一见叶馨气色红润,眉眼带笑,站在那儿迎他,不由怔了怔,望向叶标。
叶标一脸迷茫,问雅琴:“不是说病了么?”
还病得挺严重的,叶馨的乳娘还跑去上房哭了两声儿,怎么这会儿活蹦乱跳的?
雅琴垂下头去,这事儿,她没法解释清楚啊。
小闲含笑和薄太医见礼,道:“|薄太医既然来了,还请为四娘请个平安脉吧。”
“这位是少夫人?”薄太医瞅了小闲一眼,容光焕发的样子,眉梢眼角又带着春情,不是刚新婚的柳氏,又是谁?他当即上前一步行礼道:“老朽见过少夫人。”
“薄太医客气啦,小女子怎么当得起。”小闲说着束手做请,道:“请到花厅奉茶。”
叶馨起得了身,断然没有在闺房诊脉的道理。
薄太医应了,一行人进了花厅坐定,叶馨伸出手,薄太医细细脉了,道:“没有大碍。”
何止没有大碍,简直好得不能再好。
“老朽开两贴药,若是四娘子想吃呢,那就着人煎了吃,若是四娘子不想吃,那就作罢。”薄太医说着提笔开了方子。
也就是说,只是强身健体的方子。
叶标一直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却在小闲脸上胸口睃巡个不停。
小闲皱了皱眉,那种讨厌的感觉又来了。
“十郎,三郎回来了没有?”小闲意有所指地问。
叶标不知想什么,一时没有出声,倒是薄太医道:“三郎本来要告假,是陛下留了他说话,走不开,特地叮嘱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