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相拥而眠,算得上一夜甜蜜,多梦的李知恩这夜外香甜,有孕这样久一来竟是头一遭。
一觉醒来。天色大明,身边人儿早已不见,她虽稍有失落但心情总归是极好的。
白栀估摸着这个时候李知恩该醒。忙时不时进的屋子里来,见她确然已醒又使了云英传些早膳来用,笑盈盈的伺候她起身。
李知恩从榻上下来,问道:“二爷何时走得?我怎的没醒。”
“卯时。”白栀细细给她套着外衣,小心的说道:“二爷说今日里有许多的事要处理,就不来梅院了,让您莫等门,晚间早些歇息才是。”
点点头,李知恩又让白栀帮着梳了发,用了些早膳就要出去走走,夏热渐渐转秋凉,虽不及北方的秋日分明却也因着昨夜里的那场雨凉爽了许多。让人心情甚好。
如今,薄莫言归来,虽不长在后院,各房姨娘却都要收敛些。台讽巨圾。
往日里都是去的和菩提院交界的小花园,今日里李知恩像是极有兴致,竟在偌大的薄府走动着,这才恍然觉道。
狭小的并非府院,而是女人的一颗心和一双眼。
也不知行至何处了。李知恩忽的感叹道:“瞧我,往日里似井底之蛙的待在梅园。如今这薄府我走着都要迷了路,要是蓝儿在。定然要笑我的。”
一想到蓝儿,李知恩却也觉得奇怪,虽往日带白栀的时候就多一些,但这丫头也总是会争上一争,今日里她起身时,蓝儿却干脆没有出现,这也是头一遭。
白栀抿唇笑了,直道:“许是今日里身子不爽利,起晚了吧!”
李知恩没在意,仍旧是朝前走,转过一道弯绕到院子正门才看到门匾上赫然的两个大字----‘西院’不想,不知觉中竟到了大房这边。
本就为无意,李知恩还未细想便转身欲离去,才刚到了小巷之中,西院门口便有小厮打马驾车前来,不时,马车中下来一锦衣华服之人,此人模样不俗身形也甚好,一头的发却凌乱不堪,走起路来还有些歪扭,言行动作也着实令人生厌。
李知恩认得,这便是她无所事事却又一大半时间都不在府中的大伯----薄珏言。
传言他流连烟花之地,不顾家中生意,活生生的就是个败家子,幸亏并非嫡出,不若,薄府落在他手中定然早已销声匿迹。
幸得,他福气好,迎得圣上谋士吕浪之侄女为妻,其女精明善商为长处,却进府多年未育得子嗣,心胸狭隘不肯为夫纳妾为短处。
大房不为嫡,诸事没了叶氏的插手便也只让人说道,维持如此境况,已许久。
薄珏言摇晃着走近门口一小厮,几乎是提着那人的领子,凶狠的问:“夫人呢!夫人呢!”
那小厮似怕极了他,忙颤抖着答道:“回大爷,夫人去了商铺之中,午时还未到……”
“嗯,老子怎的忘了,老子怎的忘了?”
薄珏言听完一句是感叹,二句便似有些懊恼,也不晓得拿着什么往地上一甩,那冲劲几乎把他自己给踉跄的要倒下,幸得他抓住了其中一个小厮的衣服,才得勉强站稳。
他才站稳,吕娉婷的马车便远远而来,停在了院子门口……
“恩儿?”
李知恩和白栀都似入了戏的迷一般看着西院门口的动静,却没觉出早有一人悄然靠近了两人,如今这样一出声,倒是吓得两人花容失色。
捂着肚子,李知恩回身见满脸诧异的薄莫言,淡笑开来:“吓我一跳,夫君回来了?”
“嗯!”薄莫言伸手揽着李知恩往内院去,笑道:“顺便搭了嫂嫂的车回府,恩儿怎的到这西院来了!”
“不过是想着四处走走……”
三人复缓缓朝梅院去,正是午时,梅院本就准备了午膳,薄莫言却推脱道早在菩提院备了饭不好做辞,便匆匆走了,这一走又是半日。
李知恩忽的觉出漫长来,夜间,薄莫言院里的怜秋来传话,说是二爷在别处用了晚膳歇下了让李知恩莫等。
终是擦洗了身子准备歇下,想着昨夜里的柳暗花明又一村,李知恩竟不住的隐隐开始期待,或许,今日里薄莫言仍旧会来的。
转身却又想到,别院的女人也需要安抚,他怎会天天守着这梅院呢!
几时的翻覆,李知恩终是觉出躁意来,拿了扇子扇得最是起劲,不时,却有轻轻开门的声音,李知恩以为是白栀起夜了,却不料,那薄薄的纱帘被掀开,露出薄莫言那张精致的脸来。
李知恩的情绪溢于言表,笑着看了薄莫言半晌才发现,他竟毫无笑容,可以说是板着一张脸,比起像在外头受了委屈,更像是对她有什么不满。
她起身,拉过站在门口的他,柔声询问:“怜秋今日里来传过话了,我以为爷今儿个不来了,所以先歇下了。”
薄莫言自顾自的倒了杯凉水咕噜喝下,久久,沉闷的嗯了一声。
李知恩觉得不知所措却又不肯持续这样的沉默,想了想,又想到一事:“再过个几日便是七夕节了,妾身听说外头都要热闹一番的,薄府也会操办一番罢!”
仿佛踩中了他的尾巴,他似有些不耐:“如今你有着身子,这些事虽都交予了映雪管着,但你身为二房主母,且不说操持,也不可诸事不知吧!”
李知恩被这忽然提高的音调给震住了,仿佛不可置信般看了他有些怒意的侧脸许久,终是有种心上被狠狠刺了一针的感觉,抑制不住的面红心跳了良久,缓缓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