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微微身边的少年目瞪口呆,显然没想到父亲这么悲愤。
“淡定!~”我安抚道:“你再大声几句就是公演了。”
微微看着我有点幽怨,“问题是,你觉得那两个半百的老人能理解这个吗?任谁的父母都会觉得自己的儿子一点错都没有,都是别人的错。何况现在儿子还死了。他们能客观地想问题吗?”
“微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睁大眼睛道:“你在暗示我,两个丧子的老人想要报复你。”
“你觉得呢?他们这周跟我三天了。”微微说:“我必须做出点什么。”
“你要做什么?”我问:“这都是你凭空瞎猜。”
“你确定我是瞎猜吗?”微微说:“如果我是那两人。我反正已经土埋半截,我一定要让伤害我儿子的人付出代价。我甚至都能想象出他们从哪里下手。我伤害了他们儿子,他们会伤害我儿子。”
我想起艾德莫若在我第一次参加微微新装发布会,他介绍微微时说过三个特点。其中一个敏感,今天我见识了。
“那现在怎么着?”我问:“不如就逛到这里,先走?”
“马上走!”微微不等我话落,连忙说。
“可是我要上厕所。”少年忽然说。
“回家上,好不好?”微微道。
少年道:“我憋不住。”
“那你陪他上厕所吧!”我对微微说。
“不行!”微微道:“万一你也出意外怎么办?”
“那怎么办?”我问。
“一起去!”微微说。
“你会不会太谨慎?”
“谨慎活得久。”微微说:“走吧!”
于是我们三一起去厕所。我去女厕,那父子俩去男厕。
从厕所出来,我们走出商场,微微此时无比后悔没开车,偏偏商场附近虽然常见车停留,却大部分是三轮篷车,用北京话来讲,就是三蹦子。出租根本还没挨上去就被抢了。
我们决定过马路,上另一边离商场远一点说不准能搭上车。
结果人刚走到对面,一辆肮脏地金杯车停在了脚边。从车上下来五个彪形大汉,伸手就抢微微。这下把我们都吓坏了,我和微微地儿子,扔了两手的东西就去抢微微。
微微以前是个瘦了吧唧地娘娘腔,但半年来跟的是一个以当特警为目标的男人,所以像制住他还是挺难得,何况还有我。
一阵拉扯,我正乐观,微微的儿子被一人拿小刀比住了脖颈。
“赶紧住手,不想我杀了这小崽子吧?”那人咬牙道。
“你疯了吗?这大白天的。”我压低声音说。生怕声音太大伤到孩子。
微微连忙扯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多嘴,他强制镇定道:“我跟你们走,放了孩子。我知道你们找我干什么。”
那人笑了笑,“自己上车!”
“好好,我自己上车,你把孩子和这女人放了,跟他们都没关系!”微微说着被人推搡着坐进了车的最里面。
“他们都看到我们长什么样,你当我傻?”那人说着。钳制我的人,心领神会的将我推上车,警-笛响起的时候,我们三人扎堆被人挟持着带走了。
“你们想要什么?”我有过一次以命相博的绑架经历,还有一次莫名其妙的绑架经历,这算是第三次了,我原以为只有有钱人才会有这样的遭遇,没想到我一个穷人也有这样的经历。
“你不是知道吗?”挟持微微的人道:“你来说说。”
微微没有搭理,我也沉默了,少年被刚才那一幕吓得脸上没有血色,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很有兴致的故意讽刺微微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