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惠打着帘子看了看外面,笑着说,“好些时候没出来了!奶/奶,你看,那边还是那么热闹!”
柯熙媛的铺子基本都在东街,有柯府公中给的一个铺子在南街,是间茶馆,东街的这边有一间王氏给的字画铺,一间公中给的布匹铺,还有夏夫人给的一个大型的首饰铺子。
柯熙媛手上的铺子多,庄子也有两处,嫁资是极其丰厚的。光夏夫人给她的铺子,收益就颇丰。柯熙媛终于明白,为何当日夏夫人总是可以大方地给自己体己,原来手上有这么多赚钱的铺子。
本来夏夫人想将一个脂粉铺子也交给柯熙媛,被柯熙媛拒绝了。柯怀敏还小,日后总有用的着的。自己只要管理好手中的几个铺子,并不怕饿死。
“九惠,哪家离得最近?”,柯熙媛想了想,就问了出来。
“奶/奶,奴婢的意思是,宫中给的铺子都是家生子管的,夫人的铺子应该也打理得极好,反而是老太太给的那间,还是旧日老太太娘家的人,据说掌柜的已经不在了,现在是他儿子继任,也不知道还用不用心。不若,我们先去那字画铺子看看,反正奶/奶您也喜欢。”
柯熙媛觉得九惠是越来越懂自己的心思,她确实想去字画铺子。卢氏给自己的铺子,不必想,肯定是赚钱的铺子,茶肆据说地段还不错,中等经营,老少皆宜,已经做出了招牌;而布匹铺子,和卢氏的那间嫁妆铺子是兄弟之谊,彼此共进退,柯熙媛信得过卢氏,这间铺子她也不操心;夏夫人给的,更加不必说,就从经营额以及掌柜的每月递上来的账本,柯熙媛根本就不操心。
反倒是这家。进项少,上来的账本也有些杂乱。若不是这一向的事情比较多,她早就想来看看了。
很快,柯放就把车停好。“奶/奶,就是前面那家了!”
九惠打开帘子,柯熙媛已经戴好了幕离。圆月扶着柯熙媛慢慢下了车,几人看准了铺子,便走了进去。
一进铺子。连人都没有看到,柜台上很明显地看见一层灰尘,空气也有些浑浊。
九惠接过柯熙媛的眼神,点点头,便开口问,“掌柜的,我们奶/奶想来看看字画!”
话音才落,柜台那边就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很快,一个睡眼惺忪的人便爬了起来。看了几人的衣着,笑着说,“不知贵人想要什么?”
柯熙媛注意到,这铺子虽然邋遢,可这人穿的却是整齐,衣服不见褶皱,笑着说,“劳烦掌柜拿些字画,我想买几幅字画用来收藏。”
“这位奶/奶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虽然铺子小,可字画都是上等货!虽不敢保证样样孤本。但绝对保证样样精品。”,那人笑了笑,瞥见柜台上的灰,连忙走过来打开窗。又拿了个鸡毛掸扫了几下,见柯熙媛三人面不改色,脸上有些不自在。
柯熙媛拿掉捂在鼻间的帕子,“平日里,掌柜的就是这样做生意的?”
那人脸色一变,“你这小妇人好生奇怪。管我如何做生意干嘛?”
九惠脸色一变,刚准备说他,柯熙媛就阻止了九惠,取下幕离,自己走到椅子处坐好,“客人来了,首先要空气流通,铺内无粉尘。客人一进门,笑脸相迎,茶水端上,这才是待客之道。像你这样待客,如何有生意做?”
那人一见柯熙媛的模样,已经惊为天人,马上低下头,冷哼了一声,“你们这些买字画的,不见得真的懂字画!隔壁那间,常卖些赝品,就是比我多了几个跑堂的伙计,又会说一点,就哄得达官贵人个个掏钱买!”
柯熙媛眼睛一亮,笑着说,“你又知道人家卖的是假货?”
他冷笑一下,随手熟练地从货架上抽出一幅画,看了眼柜台,才摊开,“你看看这幅!”
柯熙媛一看,是副踏雪寻梅图,皱了皱眉,“这幅是假的!”
那人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
柯熙媛冷笑,“这纸质的年代一看就是翻旧纸,再者这梅花的朱红色只有现在几家笔墨铺子有,虽然模仿得极真,却还是假的。再有就是上面的字,朱永先生习惯写字侧右,此人却是个侧左的人!”
柯熙媛很感激自己懵懂未知的十几年,终日就埋在这些书画里,还真的小有成果。
“奶/奶真是好眼力!这便是赝品,就是隔壁那间铺子买来的。买这画的人一直说此画是真品,直到我拿出真正的真品,才弃置在此。”,说完,又从货架掏出一副,递给柯熙媛。
柯熙媛看了几眼,摇摇头,“这也不是朱永先生的真品!”,见那人不信,指着梅花,“这梅花的着色是对的,可是浸染还是功力不够,其他的,已经模仿的七七八八了!倒是比上一幅要好很多!”
“想不到奶/奶年纪轻轻,竟是如此懂画!倒是我在奶/奶面前班门弄斧了!”,那人极其兴奋,还准备拿画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柯熙媛清丽的声音。
“你平日里就是这样爱和人猜画?你就是为了告诉别人,你有多厉害?王树,你太让我失望了!”,柯熙媛最后的语音一转,带着一份厉色。
王树一听柯熙媛能叫出他的名字,身子一抖,忙拱手,“敢问可是东家?”
“你就是这样在给我管铺子?祖母仁慈,任由你们!可如今,这铺子是我的嫁妆,我断不会由你这样糟蹋!你说说,你是选择给我走人,还是好好经营铺子?”
柯熙媛算是知道了,王树这个人不是没有本事,相反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