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入主东宫后,便开始了监国,每日的早朝,也开始有模有样的主持起来。最明显的就是,因为些小问题,让端王很是吃了些挂落。
今日一早,端王便称病不来,信王的神色明显高昂了许多。他看了眼身旁的龙椅,眼底浮现出一种满足,也有一份自信。那个位置,他迟早是要坐上去!看着低着头的群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今日就延边国战事一事,大家都如何看?三弟,你说呢?”,信王开口叫三弟,而不是贤王,让很多人都有些意外,有的则是暗暗皱眉。
“太子做主便好!臣弟不懂行军打仗,心中又无韬略,谨遵太子懿旨!”,贤王一贯的发言,也是众人习惯的。
信王很受用贤王的回答,笑着说,“是孤太为难三弟了!如此,孤决定重新派遣主将过去,以免战事一再拖延!各位可有合适的人选?”
无人响应,群臣都是低着头,没人站出来。
信王眯了眯眼,声音也冷了下来,“怎么?孤这个太子让你们不满吗?平日里一个个最爱直抒己见,怎么今日全部都哑了?安国公!你说说看!”
柯有为站出来,“回太子殿下,臣一介文臣,又哪里懂这些?太子若是回想起来,便知道,臣是从来不会对战事发表己见的!”
“你……”,信王的脸上蒙上一层薄怒,却又不得不承认,柯有为的确从来不管这一块。眼睛转了转,落在了周仁明和周仁德身上。
“户部和兵部怎么看?周仁德,你是兵部侍郎,是不是该说说?”,信王直接跳过兵部尚书黄永新,将视线落在了周仁德身上。
周仁德脸色微变,拱手,“臣平日里只负责新兵征选以及武器铸造。实在是不懂行军打仗!若是太子有了好的人选,不若说出来,我想无人会反对!”
信王眼底杀机一闪而过,“我倒是不知道。周侍郎也有如此谦虚的一面!不过也是,近来府上如此多事,也难过你……”
“回禀太子,臣有事要奏!”,周仁明突然站出来。拱手对信王说道。
“有事便说,周尚书可是有了人选?”,信王有一种把控全局的快感,只觉得自己如今再也舍弃不了手中的权利,私欲不断地膨胀。
“臣并未有合适人选,只是想启奏殿下,我忠信伯府和周侍郎府上从此再无瓜葛!周侍郎已经从我忠信伯府分了出去!”,周仁明低着头,无人看清他的模样。
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信王脸上的变化。信王嘴角的笑噙着。眼底尽是戾气,“孤倒是没想到,你们分家倒是快!也难怪忠信伯这几日都不见!”
“家兄身体不适,已经在府上卧床休养了!前几日,已经禀告过太子了!”,周仁明的背挺得直直的,语调也平和。
信王看了眼身旁的亲信,见亲信点头,轻咳了一声,“如此。倒是孤的不是了!稍后,便派遣太医去为忠信伯诊治!”
“臣替家兄谢太子千岁!”,周仁明拱拱手,脸上的表情还是平淡。
信王摆摆手。见无人再应,便甩甩手,“今日便这样吧!孤希望明日,诸位可以拿出个章程出来!孤不希望父皇养病期间,尔等如此应付差事!”
“是!太子殿下!”,群臣全部拱手低头。无人有异常。
周仁明看起来没甚心情,一下朝,也不理身边的同仁过来套话,径直往宫门外走,倒是周仁德一直在追赶。
“二哥,难道这个时候,不是该众志成城吗?我们怎么说也是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为何要和我撇清?”,周仁德的怒火在头顶不断地搅动,只恨不得将周仁明死死拉住,好达成自己的心愿。
“我和大哥可没那闲工夫陪你疯!你和端王喜欢如何,那是你们的事!不要拉上伯府!伯府是父亲留下来的,我和大哥誓死都会保住伯府的牌匾!你我以后再无瓜葛,不要随意上前搭话!”,周仁明甩了甩袖子,直接留下周仁德走掉。
周仁德看着周仁明的背影,冷哼了几声,“只愿你们没有后悔的那一日!”、
周仁明前脚回到府,还来不及去大房说一声,后脚信王派遣的太医就到了。随行的,还有一顶轿子,看样子是女眷。
周仁明理应在二门接待,待看清来人后,身子一僵,面色也难看了起来。
“周尚书,您真是好福气!这位便是太子信封的周孺人!太子念在孺人挂念父母,特意恩准孺人出东宫来探望家中亲人!太子仁德,周尚书要惜福啊!”,来人却是那日离家的周晴玉,她的眼角尽是得意,模样也看起来似乎很顺心。说话的,是信王身边的亲信太监。
“谢太子关心!”,周仁明最后都是拱拱手,脸上的寒霜并未褪去!
“如此,咱家也随各位一起去探探忠信伯!太子殿下说了,可是十分挂念忠信伯呢!”,随行的公公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消,可眼底全是不容置喙。
“臣先替家兄谢谢太子隆恩了!诸位里面请!”,周仁明似并不在乎,直接将人请了进去。
一行人走到大房,还未进门,就闻到阵阵药味。
周晴玉皱皱眉,用帕子掩鼻,“怎的就严重到这种地步了?这哪里是煲药,简直就是薰药!”
“孺人就有所不知了!”,周仁明的眼神都不看周晴玉,继续说,“家兄前段时间,伯府风雨飘摇,就有隐疾了!这几日,家中分家,圣上又受了重伤,更是难以控制心情,旧疾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