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脸色惨白地跑回院子,正好撞上圆月。
圆月揉了揉撞得发酸的肩膀,面露不悦地说,“毛毛躁躁地做什么?奶奶叫你在小主子身边伺候,怎的跑回来了?徐妈妈呢?”
纸鸢都要哭出来了,咬了咬唇,才挤出一句话,“小主子和徐妈妈被太太带回院子里了。太太说,奶奶在月子里,没有精力照看小主子。她这个做祖母的没有帮到其他的,只能帮奶奶照看孩子。”
圆月的脸色也是一变,但还是欣慰纸鸢识得回来报信,拍拍她的肩膀,“别哭了,我这里想办法,你先回去照看小主子。记住,小主子不管在哪,都要用命保护。”
纸鸢似有了主心骨,没想到平日里不爱和她说话的圆月居然会这样说,点点头,便转身跑了。
圆月皱了皱眉,转身往柯熙媛屋里走。还没走进屋,正好遇到出来的九惠。
圆月神色凝重地拉着九惠走到廊下,避开风口,压低声音,“九惠姐姐,方才纸鸢回来了,说是太太带走了小主子。你看这事,是不是现在告诉奶奶?奶奶才生产完,我怕她……”
九惠面露满意之色,想了想,“你去前面看看二爷如何说。奶奶这边,我自有分寸。顺便看看夏夫人可有离开?今日这样的大日子,夫人如何都会来看看奶奶的。有夫人坐镇,奶奶不会乱的。”
圆月一听,点点头,“我先去寻夫人!眼下看着,还是夫人在最好。”
九惠点头,“分头行动,我进去慢慢和奶奶说,你尽快带夫人过来。”
圆月也不多说,立刻就出了院子。
九惠对圆月的反应很满足,终于是有些放心以后柯熙媛有人伺候了。
进了屋,七巧还在做绣活。时不时看一眼柯熙媛,神色淡淡的。
九惠吸了口气,看见窗户开着,说道。“这老人们都说坐月子要关着窗户,以免着了风。奶奶您偏要打开窗户,要是头入了风,以后可是会头痛的。”
柯熙媛看了眼九惠,“方才是圆月来了?怎的不进来?”
九惠知道。柯熙媛本就是聪明人,她只能尽可能地拖住时间,却是瞒不住她的。
“寻常小事,过来和我交代几声。”,窗户没关,柯熙媛只怕也是听到了声响,却是听不到内容。还好没站在风口,要不这下子,柯熙媛早就不冷静了。
“九惠,你跟了我这么久。你也清楚柯影就在暗处。我只要问柯影,就什么都知道了。什么事,值得你这样用心瞒我?我身子无事,你尽管说。”,柯熙媛太了解九惠,九惠是个十分小心的人,如果不是事情紧急,自己身子又不好,她不会这样用心欺瞒自己。
九惠脸色不好看,低下头。“奶奶,您既是知道奴婢是为您身子着想,就别问了。奴婢处理好了,便全部告诉您!”
柯熙媛眼神一转。“柯影?”
柯影不一会儿就出现在屋子里,“主子!”
“到底何事?”,柯熙媛脸上带着一层薄怒,静下来想了想,脸色大变,“可是曜哥儿出了什么事?”
能让九惠这样瞒着怕自己激动的事情。只可能是曜哥儿。柯熙媛心一痛,看着九惠以及柯影,“如果是曜哥儿的事,不准瞒我!快如实说来!”
二人正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夏夫人带着圆月走了进来,“何苦为难他们?他们也是为你好。做了娘了,还这般急躁!”
见夏夫人身后并没有徐氏,柯熙媛心一沉,“曜哥儿呢?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夏夫人摇摇头,走至柯熙媛身边,挥散众人,这才坐了下来,搂住柯熙媛,“曜哥儿被他祖母抱回院子了。说你月子里,不易操劳,想替你带曜哥儿一段时间。”
柯熙媛心一紧,抑制不住的激动,“她怎敢?”,怒气缓缓上升,却又慢慢降了下来,无力地瘫在床上。咬了咬唇,伸脚准备下床,“曜哥儿是我的命,怎可以交给别人?我要去将曜哥儿带回来!”
夏夫人一把扶住柯熙媛,“别去了。你要记着,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有家了,有爱你的丈夫,还有乖巧的孩儿。眼下晨宇已经去了你婆母的院子,会将你儿子带回来的。放心吧!”
柯熙媛眼一红,“不过是想要她女儿回来,何苦为难我的孩子?他还那样小,怎么可以……”
“傻丫头,你是关心则乱。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能对你儿子不好?其实我看着,你婆母倒是没别的,只不过做人小心些罢了。媛媛,即便晨宇不是她亲生的,却也养了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都说养恩大于生恩,你可不能在这上面犯浑。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唯一的女儿也如此……你只当曜哥儿此番是去慰藉慰安抚她,也好让她不要整日在府中哀声怨道才是,”。
夏夫人自己也是如此过来的,想当初余氏将柯熙媛带到院子里教养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的心情。没有做娘的,愿意和自己的骨肉分离。可眼下,只有先安抚好柯熙媛。她的身体,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柯熙媛靠在夏夫人怀里,心里酸楚,“娘,我自然是知道这些。所以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予计较。可是,曜哥儿是我的命啊!娘,你陪我去好不好?我多少摸清楚了她的性格,一定能带回曜哥儿的。”
夏夫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当我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晨宇可是交给了我这个岳母任务,就是看好你,不要让你出院子。他说女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