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的早春,气候还是有些低温,伴随着湿湿的江风,最是冰寒。
一大早,一队衙役就齐整地出现在大街上。不一会儿,四处便响起了吵闹声以及呵斥声,此起彼伏,让这样一个早晨,充满了紧张以及恐惧。
“大人,属下不明白的是,为何要驱散这些乞丐?”,一个身着师爷服的男子拱手对一身官服的男子说道,他心里却是咒骂着,这么冷的天,冻得他直缩脖子。想着千娇百媚新纳的姨娘,就小腹一紧。
着官服的男子是淮南巡抚,名唤曹明远,淮南人,也是这淮河一带最大的官。
“哼,这大堤昨夜缺了个口,必须是需要人去做工的。眼下城里,哪里还有人给我使唤?这些乞儿,平日里本官未有驱逐他们。此番需要用他们,也算是他们的造化!记住,要他们麻利点给那些乞儿换好衣服,全部给我去河堤上做工!”,曹明远眼底一片乌青,显然昨夜没休息好。
“李爷那边……”,师爷跟了曹明远有些日子了,自然知道曹明远的底细。
“自然是应允的。你且去亲自监督着,别出岔子才好!”,曹明远见大街上慢慢恢复平静,眼底也慢慢平静下来。
“不就是个丫头片子?也值得李爷如此忌惮?”,师爷满不在乎的说了句,心里颇不为然。
“哼!你知道什么?那丫头可是拿着圣旨下来的。先不看她那县主的身份,就是带着圣旨的她,已经够我们头痛了。眼下只盼着是个好糊弄的,好来好去的,要不……哼!”,曹明远做了几年巡抚,俨然是这一片的二把手。昨夜去了李家一夜,今早天不亮就来做这些事,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煞气。
“大人,既然是来云隐寺祈福,且由着她去便是了!只不过,云隐寺那个老秃驴,一向是闲事不理的,我们的人也安插不进去,您看……”,师爷这些年很是花了些心思在云隐寺,可奈何那云隐寺的方丈不再收弟子,就是每日进山的香客都有限定,要插人手进去,实在是无从下手。
“悟空那老和尚狡猾得很,不过李爷却对他极其尊崇。你有所不知,李爷曾经被这悟空救了一命,欠了他一条命。所以这些年,李爷不准本官动云隐寺。如若不然,本官早就将那一班秃驴驱赶了!”,淮河这一带的人极其信奉云隐寺,尤其是极其推崇悟空方丈。据说这悟空方丈本就是得道高僧,又与京中的仁元寺同气连枝,所以曹明远一直很忌惮他们。
可偏偏李家每年都捐赠无数香油去云隐寺保平安,又与那悟空方丈私下有往来。曹明远明明知道这层关系在这里,却始终因为安插不进去人手而怀疑那悟空。偏偏这些年,又没抓到悟空的什么把柄,只能冷眼旁观,以便伺机而动。
“大人,属下看差不多了,您还是回去稍作休息吧!属下已经得了消息,他们的船,午时便到云隐寺山脚下,看来他们是打算在云隐寺就下船,不进城了。”,云隐寺在淮南城外的青云峰上,山脚下便是潺潺流淌的淮河,故而走水路可以在山脚下登陆,不必进城。
“派人去盯着!多带几个高手!黄秋志那个废物来信了,说是他们船上有高手,你且多挑几个武艺了得的,好好盯着他们,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曹明远捏着常常把玩的钢珠,眼底厉色更甚。
“大人,您……不去接船?”,师爷没想到曹明远做了这么多事,居然是不去迎接的。
“一个黄毛丫头,值得我亲自去?她那个品阶,还不够我看!若是公主或亲王郡主降临,我倒是可以去迎迎!就柯有为孙女的这个身份,不够我看!你且带着一干文官去迎着吧!至于本官,可不是她想见就可以见的!哼!”,曹明远招了招手,手下的衙役便牵来了他的座驾,他便上了马就走了。
师爷没来由地一阵怨气,便把柯熙媛从头到尾恨了个遍。不过想到柯熙媛那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又有点心猿意马。想着如何都能见下美人儿,也不算白跑一趟了。
曹明远一走,这师爷俨然成了猴大王,很快便有一个衙役满脸笑容地跑过来,“师爷,您看这乞儿都驱逐好了,您看我们是不是……”
“是什么是!爷正烦着呢!”,这师爷本就是曹明远的家奴,也姓曹,可大家为了显示对曹明远的尊重,便只叫他师爷。
“昨儿哥几个去给您捧场,您还别说,您这次新纳的姨娘还真漂亮!”,衙役早就熟知这师爷的品性,便说了这么一句。
师爷一听他提起新纳的姨娘,便想起昨晚那张又哭又羞的脸,身子热了些,嘴上说着,“哼!爷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装得三贞九烈,这进了我的房,上了我的床,不一样乖乖就范!你这差事做得好,胡二,那药找的好!改明儿爷带你去开开荤,让你见识见识咱们这淮南最漂亮的女子!”
这叫胡二的衙役一听心里一喜,谄媚着说,“为师爷您分担,本就是小的分内事!这五姨娘现下已经是您的人了,小的先恭喜您!”
师爷满脸笑容,正想着昨夜的绮丽,就有人冲过来,脸色不大好地说,“爷,您快回去!那五姨娘……寻了短见!这人是救下来了,不知道活不活得成了!”
师爷咒骂了一声,怒气上升,一巴掌拍向胡二的面上,“狗/日/的,那个不识好歹的!老子回去了,如果还没死,我也得掐死她!”
胡二被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再回过神来,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