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车子一路低调的开到了一间公寓的门口,门开了一个小缝,从中透出来的光亮比旁边竖立起来的路灯显然要亮上很多。
邵行深从车中站出来时,充当司机的郑特助站出来几步走到了邵行深的旁边,从车内熟悉的拿出来一件衣服,“邵先生,一会儿可能会有点寒凉。”
邵行深点了点头,顺势将衣服披在了身上,黑色的衣服顿时与修长的身体融为一体,他对着郑特助打了一个手势,见到郑特助的车子重新开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中,这才往前走了几步。
这一次不需要他带钥匙,显然公寓的主人已经留了门,等着他的到来,邵行深步履沉稳,一步步的走上台阶,推开半遮掩的门。
这次的房间中倒还收拾的很整齐,并没有看见什么不应当看到的东西,他十分熟练的将外衣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却乜有立刻拖鞋,而是踩着名贵的地毯无声的往房间内部走去。
正对着大门的是大厅,周佩佩躺在大厅的沙发上,旁边有一男佣人手中拿着吹风机嗡嗡的吹着她微微潮湿的头发,她则是闭着眼睛,直到吹风机的声音骤然停了下来。
“邵……邵先生。”显然男佣人非常熟悉邵行深,见到邵行深进来立即拔掉吹风机的电源,到周佩佩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周佩佩睁开眼睛,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随手拢了一把尚未完全干透的头发。
“你今天来的太早了,头发还没有干透呢。”声音轻软的抱怨了一声,周佩佩的眼底满满是笑意,从男佣人的手中接过来一件近乎透明的衣服披在身上,她朝着邵行深的方向去了几步。
“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我么?”
邵行深面无表情的躲开了周佩佩的身体,径自走到了沙发上,坐上去,微微敛下眉眼,却并不开口,好似在等着周佩佩出声一般。
周佩佩见状倒也不懊恼,已然习惯了一般,她摇曳着腰肢坐在了l型沙发上的侧边正好能够靠在邵行深身上的地方,“正好东西也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都是一些你比较喜欢吃的菜,要不要来尝尝。”
这边说着,招呼了一声身边的男佣人,“将东西端上来吧。”
男佣人看起来十分年龄,也就是20岁上下的样子,还带着一些少年身上才有的青春朝气,听见这话惊讶了一声,睁着一双圆溜的眼睛瞅着周佩佩,“不到餐桌上去么?”
这才是邵行深看到男佣人的第一眼,从邵行深进门开始,别说是男佣人,就连周佩佩他也没有给过一个正眼,若不是这个男佣人开口……
男佣人长的不错,白皙的皮肤,还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棱角分明的小脸庞,唇红齿白,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少年郎的样子,偏生这幅样子让邵行深眯起来眼睛。
“发现了么?”旁边是周佩佩的声音,显然并不在意邵行深看着男佣人的眸光,径自将只穿着一层的衣服朝着邵行深的身上贴去,“你瞧,是不是有点相似?”
邵行深不动声色的躲开周佩佩,抬了抬眼皮,“恶趣味。”
没有错,的确是恶趣味。周佩佩身边的男人,不应当说是男孩子,这些男孩子不论性格怎么样,每个人都有同样一个特征,那就是和邵行深的长相有相似的地方。只要是有一处相似,就有可能被周佩佩收做男佣人,但是究竟是什么地方的佣人,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这件事情邵行深并不是第一次知道,但是却是第一次正面面对周佩佩手底下这些个靑毛脆皮的少年们,再一次的体会到了这个女人特有的恶趣味。
“予轩也知道这件事情?”
就算是见到了周佩佩手底下的少年,邵行深也足够冷静,朝着少年的方向扫去一眼,对方立刻便像是霜打的茄子,想要说的话尽数的卷回了自己的唇角中。
“那我……”男佣人咬着唇角怯生生的瞅了一眼‘正主’的侧脸,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先去准备饭菜了。”
显然有邵行深在周佩佩也不会过多干涉,“去吧。”
等着男佣人的身影没于厨房的推拉门后,周佩佩倒是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站起身来,甚至不顾卸掉妆容之后有些皱纹的肌肤,径自的往邵行深的身边蹭。
“予轩啊,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件事情,我相信你也不会告诉他,毕竟你也算是他名义上面的父亲。”周佩佩说着,伸手抚蹭上邵行深放在一边的手掌,被邵行深甩开也不气恼,仿若已然明了邵行深一定会这么做一般,勾起来笑容。
“若不是这么些个年你始终对我不闻不问,我也不会需要找这些少年来慰藉我了。”周佩佩的声音及其温柔,活脱像是吹过的一阵小风,却是让邵行深眯起来眼睛。
“这些就免了,东西在什么地方?”
“东西?”周佩佩听见这话明知故问,“若不是‘他’留下来的那点东西,看来你还不太愿意搭理我呢。可是你也知道,他的遗物毕竟当年的直接继承人是我,怎么样处理也是我的权利。”
邵行深骤然转过身去,一双瞳眸像是布满了冰碴子一般,直直的盯在周佩佩的身上,他骤然笑了一声。
“处理权在你的手上?”仿若听到了一个笑话,“只不过暂时的处理权在你的手上,现在也该到了时间归还回来了。”
周佩佩听见这话也是跟着笑着,翘起来二郎腿,顺带从桌面上拿出来一根烟点上,烟熏雾燎之间,她抬着眸子给邵行深递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