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下午时分,可文传城外城却没有一位老百姓在外面行走,家家户户都把门窗紧闭着,好像在躲着什么一样。
某间小院内,一个五岁大的孩童正在哭闹。
“娘!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出去玩出去玩!”
一开始,孩童身旁的妇女还柔声柔色的安慰孩子,但架不住他不听,直接穿着才换的干净衣裳在地上打滚闹着要出门去玩,无奈之下只有叫来丈夫处理,男人哪有那闲工夫去照料孩子?黑着脸把孩子往柴房里一扔!关上门拍拍手:“小兔崽子给我在里面好好反省!每天除了出去玩你还会做什么?早就给你说了这几天出不得门,你还闹!再闹我就关你在柴房一辈子!”
小孩子脾气上来了哪里会管大人说什么,在黑漆漆的柴房里哭的更欢了,时不时听到里面传出木柴被踢翻的声音,想来是准备用实际行动向父母抗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如果换做以前,孩子的父母可能过一会儿实在拗不过儿子就放他出来随他去了,但今天不同,二人根本没有心软的意思,直到孩子的嗓子都要哭哑了也没有打开柴房的门,只是从墙洞塞进去了一碗清水,然后在儿子摔掉碗之后再也不管他。
两个时辰过后,天渐渐黑了,孩子早就哭闹的没了力气歪在一堆柴火上打起了瞌睡,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忽然一下惊醒,然后就看见之前还能透过门缝看见的一点光亮现在一丝也没了,睁开眼睛和闭着眼睛看到的都是一片黑,顿时让他生出无限的恐惧感,背后瞬间被冷汗浸透,也不知道是之前哭闹的太过还是因为突然间惊吓过度,他张着嘴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孩子惊慌的从地上爬起来,照着记忆中门口的方向踉跄着跑了过去,摸了半天找到了木门,“呯呯呯呯”一阵乱敲,希望父母能听见。
没等他敲多久,门外响起了母亲的声音。
“知道听话了吗?”
孩子张了张嘴:“……”
“还是不听话,想出去玩吗?”
孩子在门里使劲摇头,大张着嘴巴想要回答,但除了“嗬——嗬——”的气声什么也发不出来,只能急的不停拍门。
门外的母亲好像察觉到了不对,赶紧给儿子打开了门,然后就看见儿子瘫在门里的地上伸手朝着她的方向胡乱抓,小脸上糊满了泪水一脸惊恐。
看见儿子这样,母亲心里一疼,赶紧蹲下身去抱住他。
“哎呀好烫!发烧了!”
摸到儿子滚烫的额头,母亲吓了一跳,赶紧抱着他进了屋。
小孩子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碗姜汤下去就退了烧,他的父母松了口气。
“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再这样下去,我们哪还能出门呢?小孩子想出去玩,我们能关他一天两天,还能关他一个月吗?总是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啊!”
“谁说不是呢,可我们有什么办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在外面安静下来之前,我们除了躲在家里还能做什么?”
夫妇俩相视一眼,苦笑着离开了孩子的房间。
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家庭同时上演,一连四天的动乱让外城的居民们人心惶惶,小孩子在家里憋的烦了闹家长,但最终不是被打屁股就是被关小黑屋;大人们憋闷了也还是忍着,最多趁外面安静的时候出去买点生活必需品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为什么城主和道主都不出面管管呢?”
这是所有外城百姓的心声。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还要从四天前说起。
那天一大早,俞家武师们倾巢而出,开始了对文传城内所有朱家产业的暴力打击,朱家店铺被迅速的打砸抢甚至烧,然后两家开始了直接对垒,打得难分难舍,搞得其他商铺纷纷关门生怕殃及池鱼。
俞家和朱家的交锋一直持续了四天,并且很快波及整个文传城,据说玉祁道内其他有这两家势力的城市也受到的波及,但被当地城主压制着并没有像文传城闹得这么大,让整个外城都陷入了瘫痪。
外城百姓的疑问同样也是柯家和杨家的疑问。
杨家虽然之前和朱家一起对俞家出了手,但参与的部分并不算多,俞家这一次打击也没有针对杨家,于是杨家乐得作壁上观,虽然一定会被朱家在背后唾骂,但骂两句根本无关痛痒。至于柯家则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进来,两不相帮,把自己当个局外人,当然这也与柯家是四大世家中底蕴最少,传承时间最短没有太大竞争力有关。
不过没有参与不代表不会受到波及,俞家和朱家打得火热,哪里会有多余的心思去看旁边有没有伤及无辜?有的时候顺手能多砸一点就多砸一点了,所以在每天晚上清点损失的时候,柯家和杨家的家主都是扯着脸皮一副牙痛的样子。
照理说这样严重影响了城内生产生活秩序的行为早就该有城主府或者道主府的人插手了,可直到第四天的交锋结束为止,内城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好像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一样,柯家和杨家的人着急了。
俞家和朱家再这么继续打下去,外城非被他们给打废了不可,这可是道城,是他们的老窝,要是老窝的跟都被挖断了他们以后要恢复元气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于是两家人纷纷差人去城主府和道主府附近打听消息。
第五天中午,又有几家商铺在俞朱两家的斗争中不幸被毁,与此同时,柯杨两家终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