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尚美人这幅折磨自己的模样,盼夏叹了一口气道:“瞧见了吧,总是这个样子,成天话也不说上一句,门也不出半步。”
茹萱微微皱了皱眉,问道:“太医可曾来瞧过了?”
盼夏耸了耸肩,无奈地表示:“瞧是来瞧过了,说是无大碍,只是美人心结难解,抑郁在心罢了。”
说到这里,盼夏再次叹了口气,说道:“说到底,还是因为尚美人在生皇上的气,觉得皇上没有严惩常昭仪,因而抑郁难平。”
“按说常昭仪害的皇上失了子嗣,皇上无论轻重也该表示一下才对。”茹萱沉着脸说道。
“可常昭仪的祖父乃是三朝元老,率了群臣跪在朝阳殿下,宣称常昭仪自小温柔娴淑,断不会做这等腌臜事情,若是此时罚了常昭仪,恐怕朝政不稳。”盼夏解释道。
江山社稷的安危和一个还未出生的胎儿比起来,自然是前者更重要,皇上为九五之尊,以天下为重,自然不会为了此事失了大局。
“唉,说到底,还是常昭仪母家地位尊贵,我们尚家家室单薄,不能为皇上出力。”盼夏是尚美人的陪嫁丫头,忍不住自怨自艾起来。
茹萱见盼夏说的伤心,忙出言宽慰:“姐姐说道哪里去了,都是皇上的臣子,自然不会厚此薄彼的。”
茹萱这话说的心虚。
手心手背拿出来尚且不同,都是臣子,也分得三六九等,想要皇上一视同仁,怕是办不到的。
盼夏抹了抹眼角的泪,越发的难过,道:“可是,昨儿个家里来了信,说是老爷辞官归乡了,怕是以后就更不能帮衬美人了。”
茹萱听说尚美人的父亲不过四十岁上下,年纪尚轻,正是为国出力的好时候,此时突然提出辞官归乡,怕是其中事有蹊跷啊。
“姐姐莫要难过,我先去陪陪美人,或许与她说会儿话,美人会开心些。”茹萱提议道。
盼夏点点头:“也好。”便领了茹萱去见尚美人。
到了门口,盼夏隔着串珠的帘子低声唤了一句:“美人,茹萱来了。”
尚美人听到是盼夏的声音,忙收了心思,答道:“快请进来!”
一挑帘子,茹萱一张笑脸迎了上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美人。”
茹萱每次来,都要行礼,尽管尚美人与盼夏不止一次的提醒过说自己人不用如此客套,可茹萱坚持,尚美人与盼夏也就习惯了。
尚美人轻笑,指了指旁边的圆凳:“快坐。”
茹萱依言坐下,盼夏忙拾起旁边的茶壶,说道:“我去倒些茶来。”便挑帘出去了。
待盼夏出去,尚美人脸上带了笑,盈盈地问道:“好些日子没见你了,这些天过得可好?”
“好,就是没来春晖殿和美人说话,觉得有些闷。”茹萱笑着回道,上下将尚美人打量了个遍,微皱了眉头:“美人这几日看着清减了些,可是身子没养好?”
“倒也不是,太医说身子大好了,或许是这几日天气的缘故,总也吃不下什么,过几天就好了。”尚美人答道。
这几天的确是忽冷忽热,时而艳阳高热,时而北风凛冽,眼看就要入冬,天气还是阴晴不定。
茹萱没有点破尚美人的推脱说辞,反而安慰道:“那就应该是时节的缘故,过些日子或许会好些。”
尚美人点头,神色依然木然。
茹萱浅笑,转了话题:“刚来来时,听盼夏姐姐说,美人父亲辞官归乡了,美人可是因为这个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