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恒手拿匕首,抱着杜长卿的尸体,并且身上有血迹,如此证据确凿的事实,谁也不能断定杜一恒是冤枉的,杜重有心袒护杜一恒,将其幽禁起来,慢慢调查,调查多久?这个话题可不是叶琼玉喜欢的,叶琼玉站起了身,面对着杜重,一脸的平静,那人畜无害的表情,在微微一笑中,竟然是如此的迷人。
“杜世伯是家父挚友,他的死,我非常悲痛,相信父亲也非常的难过”。
“叶世弟,有话还是直接的好”。
“杜兄要慢慢调查,调查多久?这虽说是杜府的家事,但毕竟牵扯到了人命,难道就不报官吗?”
“报官?”
此言一出,真是震惊四座,
更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此事若报官,县官大人出面,要想简简单单的化解,那绝对是不易的,杜重倒不是想简简单单的化解此事,而是担心,如果牵扯官府,官老爷审案,那可不是好言好语的问上几句,如果矢口否认,必然会尝受大刑,
杜一恒受得了吗?
“不,暂时先不能!”
在众议嘈杂的时候,杜重回避起来,
“死的人,可是杜世兄的父亲”。
“但他毕竟是我的堂弟,万一一恒是冤枉的,入狱的耻辱,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如果他是杀人凶手呢?”
“这个?”
叶琼玉外表和颜悦色,说话却是步步紧逼,杜重犹豫了,
“难道,杜世伯就要白死了吗?”
“……”。
“你身为人子,就不为父亲报仇了吗?”
“给我十天时间,……”。
在叶琼玉一句句紧逼,一步步向杜重靠近的时候,杜重猛然抬起了头,看向叶琼玉,心意竟是如此的坚定,
“给我十天时间,若查不出真凶,我一定送一恒见官!”
“你的堂兄最终还是袒护了你,真是不易呀!”
叶琼玉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看向杜一恒,接着,嘴角一抿,似笑非笑的样子,心里却是充满了不可思议,杜长卿在世时,如此偏袒一个内室的侄子,杜重处处受到‘不公平’待遇,事到如今,杜重依然不叫一声冤,‘我才是杜长卿的嫡长子’,竟然还在如此至关重要的关头袒护杜一恒?
“好吧,十天就十天!”
叶琼玉貌似很慷慨一样,说道:“十天后,如果揪不出真凶,我必然拿凶法办,来慰藉杜世伯的在天之灵!”
叶琼玉说罢,甩袖间离开了中厅,
竟是如此的潇洒,
他身后的刀奴,侧目斜视一眼杜一恒,那深邃的双目中闪烁着让人难以捉摸的诡谲,然后,一瘸一拐地跟着他的主人走了。
……
今天是一个漫长的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本来是大喜的日子,不但变成了丧事,杜一恒也沦落成杀人凶手的地步,像是半个犯人一样,被关押起来。
杜一恒不再那么得天独厚,
幽禁的地方不是他的南院儿,而是一间只有墙壁和窗子的冷屋子,
一张木榻,没有被子,一张桌子,锈迹斑斑,上面的红漆已经剥落,一张凳子,还算可以坐人,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的将屋子照亮。
杜一恒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个茶杯,
他说他口渴了,是看守他的人给他送来的水,
杜一恒苦笑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官府真的很怕吗?”
蓝翎儿躺在关押杜一恒的房顶,她的身边有阿严,杜府发生了天大的祸事,虽然杜一恒暂时没有危险,阿严还是不放心的,偷偷的来到这个已经禁严的地方,在暗中保护杜一恒,蓝翎儿不放心,也跟着来了。
看着天空,启明星已经出现,蓝翎儿没有任何的睡意,而是想着中厅的事,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在中厅时,叶琼玉说出了官府,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你没有听过这句话吗?”
“什么话?”
“有罪没罪,进了牢房便要被剥三层皮,那样的地方,少主是绝对不能去的!”
“这么严重?”
蓝翎儿忍不住看向了阿严,心儿已经砰砰在跳了,是在为杜一恒担心,
杜重说十天时间,虽然十天很长,但是如果抓不到真凶,看那叶琼玉咄咄逼人的样子,一定会把杜一恒送入官府的,蓝翎儿的心儿突突的,又忍不住问道:“你说,杀害老爷的凶手会是谁?”
“不知道!”
“我们如何才能救一恒哥哥呢?”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呢?”
蓝翎儿顿时生气起来,看向阿严,阿严的表情好镇定,像是一点都不担心一样,然而,他的心里已经是愁云密布了。
“会不会是叶琼玉做的?”
蓝翎儿突然说道,
“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阿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蓝翎儿,
蓝翎儿说道:“叶琼玉总想着对付一恒哥哥,我觉得,这八成是他做的”。
“不知道!”
“哼!”
蓝翎儿忍不住哼了一声,好讨厌阿严总说‘不知道’的样子,
“翎儿姑娘,……”。
“我没听到!”
蓝翎儿生气了,阿严知道蓝翎儿生气了,阿严的脸色很平和,扭个身,看向蓝翎儿,说道:“大少爷没有少主杀老爷的证据,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叶琼玉陷害的少主,所以,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