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如墨一愣,君长夜上了战场以后没给府里寄过信,她都差点怀疑,是不是这位镇宁王有了新欢。前阵子听说他们都前线了,她也就是听听,毕竟君长夜都那么自信地不需要摄魂曲的帮助了,打个胜仗总没问题吧?
听闻有消息传来,南宫如墨冲小七使了眼色,让她去开门。
小七没有在做丫鬟的时候见过君长夜,更不知道君长夜对南宫如墨是什么样的,不过,冲着君长夜没有写信回来这一点她都觉得,王爷王妃夫妻两个人的感情肯定不是特别和睦。要知道,南宫如墨每隔一段时间还能收到南宫靖宇的信呢!
方明不敢逾越,就站在房门口,慌忙道:“王妃,天苍国已经投降。”
“知道了。”南宫如墨应声,起身就欲往外走,却没想到被方明直接拦住了。
“请王妃这几日都留在府中吧。”
方明始终低着头,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南宫如墨微微挑眉,问道:“原因呢?王爷既然是打了胜仗回来,就更加没有后顾之忧了。”
“没打仗。”方明小声嘀咕道。
“嘿,方侍卫,看你这话说的,没打仗天苍国怎么投降了?”小七轻笑了一声,有些逗弄的意思。
但方明的脸色却更加严肃了,他低声说道:“王爷挟持了百姓,换了敌方将领,又用敌方将领,威胁了天苍国皇帝。”
方明的脸色明显是不屑这种做法的,习武之人用这样的办法取胜,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镇宁王府都得知了这个消息,那就更不用说外面沸沸扬扬传着什么样的流言蜚语了。君宏坤一直都想要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打击天苍国,又要把君长夜拉下水,这下子机会来了。天苍国投降,君长夜名声扫地,可不就是最好的结局吗?
“王爷那么做,自有王爷的打算,不是我们能够说了算的。不过你说得对,今天不适合出门。”南宫如墨说罢,让小七关了门,顺便去通知管家镇宁王府不迎客。
若是不知道君长夜的真实身份,南宫如墨一定会埋怨他用这样的方式,但她仔细想想,这种方式保全的反而是天苍国。天苍国有那样甘于为百姓献出性命的将军在,难道还不能得民心吗?
南宫如墨同样期待君长夜能够化险为夷,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总是帮她解决问题的男人,这次要怎么来一招金蝉脱壳,保全自己的名声。
如今不管镇宁王府走出什么生物,一定都是众人目光聚焦之处,南宫如墨想利用玉衣坊脱身也困难,所以,她还不如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行动。
暖香苑于娘这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主子,紫怡又根本不听劝,她看着都上火。
看夜深了,于娘觉得今日又是白等了,正待要回屋去照料紫怡,却见一道黑影从窗户外面飘过。
“谁?”于娘心中大惊,这是二楼,怎么会有影子从外面晃过去呢?
没等于娘靠近,窗户便被猛地打开,于娘定睛一看,却是一名白衣女子正坐在窗沿上。
“紫怡呢?”南宫如墨抓着窗沿跳进屋子里,漫不经心地问道。
“在……在房里……”于娘咽了咽口水,情不能自已地回答着。
为了让于娘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南宫如墨胡诌了一句解释:“外面有太子的人在监视,只能这么进来。”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仍然起到了作用,于娘舒了口气,赶忙带着南宫如墨去见紫怡。
南宫如墨走到紫怡房门口的时候就让于娘去歇息了,她径自推了门进屋,忍不住用手挡在鼻子面前。扑面而来的味道太浓重了,应该是太久没有开窗通风。她用余光扫了一眼窗户,果然是紧紧关着的。
轻移莲步,南宫如墨缓缓走到床边,伸手掀开帐子,看向床上的女子。
只见她脸蛋绯红,双眼处已经肿成了核桃,身上只穿了一件淡黄色的镂花里衣,衣服甚至有些发皱。平日里,那华丽的发髻全然不见,有的,是散乱的发丝,上面还粘着不知名的液体。她的面容依稀可见还是那般国色天香,但恐怕,已经不会让人觉得那是秀色可餐了。
坐到床边,南宫如墨前所未有的温柔,她捋了捋紫怡脸上的碎发,轻声说道:“你觉得,这样子就完事了吗?”
紫怡知道有人进来了,可她不确定是什么人,眼泪已经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直到听见声音的时候她还在怀疑,这是那个总是对她们严厉的主子吗?
“我认识的紫怡,站在台上的刹那就可以照亮整个世界,因为她足够漂亮,因为她以为自己足够漂亮而散发出的自信。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怨妇。你还年轻,还没有嫁人,怎么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做了怨妇?”南宫如墨的语调没有上扬,反而是变得更加柔和,像是一个母亲在安慰受伤的孩子。
“我错了。”紫怡全身没了气力,她费劲功夫,才从齿缝间吐出这三个字来。她细长的手指微微弯起,弄皱了床上铺的毯子,或许,她是想握起拳头,但长时间的饥饿已经让她无能为力了。
南宫如墨静静陪在左右,半晌才俯下身子低语道:“闭上眼睛,你想想那个站在台上的紫怡,她笑得多么张扬,台下的人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她难道不开心吗?只是作为一个在暖香苑的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