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旖去了一会,很快回来了,她从新坐下来的时候,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脸上挂着若有似的笑意,目光亦温存了几分。
陈振炎正要开口,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眼神意识了下庄旖,便站起身来,径直往外边走了。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有很多人在讲话般。
陈振炎本能的皱了下眉头,许久才听得那头有个苍老地声音传过来,“阿翘说,你来店里了?”
声音还略带了点责问的意味。
“李伯?原来是你。”陈振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近来还好吗?”
对方直接绕过他的客套话,开门见山道:“听说你刚刚捏碎了我家的钢化玻璃杯子,害得阿翘特地打电话来向我汇报了。”
原来是这个家茶楼的老板,老李。
“李伯,听您的口气,是要我赔偿吗?”陈振炎好笑的问。
心想,你家服务生工作还真是卖力呀,碎了一只杯子,还要特地打电话跟老板汇报。
“是有点想法,不过,我更好奇,你因为什么捏了我家的钢化玻璃杯子?你要知道我家的东西,一根牙签都是我李伯的所有财产了。”看来这个李伯也是个逗比的主,他继续一板一眼地,跟陈振炎讨说法,“哪天,我两脚一伸,走了,还得带过去的。”
“哈哈,李伯,我赔还不行吗?”陈振炎扶额了,这个老逗比,真是服了他。
“不行,除非你回答我。我杯子哪得罪你个警司了?”李伯看来还不依不饶。
“我就是想试试它牢不牢固,值不值你哪天去了,还要带着。”陈振炎忍着笑意说。
“现在你试出来了?爽了吧?”李伯话里带了些挖苦的味道。
“爽了,一堆碴子。”陈振炎故作正经问,“要不要赔偿?”
“除非赔给一只一一模一样的。”对方还真够较劲的,孩子般的语气却出卖了他。
“好了,我知道了李伯。改天我一定赔给一只一模一样的。”陈振炎故作妥协的说。“改天一定来看你。”
“年轻人,说话可要算数,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你来看我了。”老小孩子一样的店老板说着。声音染了些许阴谋得逞的味道。
这才是他打来电话的真正的目的吧?这个倔老头!
“好,一定算数。”陈振炎承诺道。
那头才算满意的笑出了声,话里多了几分揶揄,“你小子。近来挺得意的嘛?订婚了不说,还上了电视。”
“看来。你这个老头近来也比较闲嘛,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些个无聊的八卦电视了?”陈振炎反唇道。
“都住进养老院了,还有不闲的?”话里有些伤感。
陈振炎沉默了会,笑道:“李伯。不如搬过来跟我住吧——当然,如果你不怕我会骗光你财产的话。”
“我那棺材本,你都想骗呀?那你还是赶紧去看着你们江氏偌大的家业。别全到落那坏小子手里了。”原来还是个知底的主。
陈振炎笑语:“李伯,你说当年你要继续留在爸爸身边。说不定还能给我做个内应,现在你都进养老院,不落到那坏小子里,还能落谁手里呢?”
“我给你老爸当助手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现在说话也不带奶气了,就得意了?”李伯哼了声,继续正色道,“我说,振炎小子,你当真抢了兄嫂?”
“李伯。”陈振炎亦正色道,“那本来就是我爱的女人,江振辉想要报复我,才会想要得到她。”
“真是个坏小子,居然还道貌岸然的样子,真不知道像谁?”李伯嘟嚷了一声,继续说,“那么,那个美旖儿呢?我听阿翘说,你俩又搞到一起了?我说小子,脚踏两条船会翻,你看我老爸当年——多么雄心壮志,你再看看他现在,被个儿子整得——”
后面的话,他就没有说出来了,想必那小子也心知肚明。
“李伯,你放心,我不会像爸爸那样的,一个我都差点失去了。”振炎叹了声,声音幽深,“对于旖儿,我只是想问清楚一些事,不可能再跟她在一起了。”
“当年你可是把她当宝哟,你小子居然也会变心?”李伯感觉不太真实。
“是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而已。”陈振炎坦然道,“换句话说,我从前爱的那个庄旖,根本就不存在。”
“怎么说?”李伯感觉到他话里有话,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不经好奇的问,“那美旖儿,不简单?”
“我只能说,出乎想像……”陈振炎背对着星空,一个不经意的转身,透过玻璃窗正好可以看到店里面的情景。
他目光猛然一滞——
橙黄的灯光下,庄旖的侧面,远远望过去就像仙子一样静谧而美好。
长发柔柔的洒在肩头,五官精致得如同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天生就拥有的白皙肤色跟完美火爆的身材,庄旖这个女人,可以这么说,那就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只是,她此刻手里忙于的动作,令人顿生厌恶。
她快速的伸出玉手,把一颗不知是什么,目测像是一种药片的东西放入面前的杯子里,然后,偷偷观察了下四周,又将面前的这个果汁跟本来是陈振炎的那杯,迅速换了个位置。
再若无其事的,捧起本来属于陈振炎的那杯果汁,喝了起来。
一般人都可以猜测到她到底在他的杯子里放了什么,更别说是一个历经无数案件跟危险的高级警司了。
陈振炎沉敛的眸光在星空下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