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施旎托着腮帮,蹲在闭目养神的陈振炎身边,正纠结于要不要趁他半睡半醒的时候,问问他到底是爱她多一点呢?还是喜欢那个美丽多姿的庄旖多一点这件烦恼事,而暗自苦恼的时候。
突然造访,他凝重的目光若无似无的瞄了她一眼,径直走向沙发里躺着的陈振炎。
拍档之间就是如此,ben还没有开口,闭着双眼的陈振炎已经本能的站起身来,正在用寻问的目光打量着他。
“陈,安妮出事了。”ben声音都带着痛苦。
“怎么回事?”陈振炎亦是表情凝重起来,“她现在哪里?”
“泰国。”ben摇摇头,表情无奈而担忧,“头儿刚刚说她伤得很重,陈,安妮她可能会死!”
陈振炎敛起长眸,再没有说什么,迈开步子,快速进了旁边的书房,很快又走了出来。
“等我回来。”临走的时候,他深望了一眼施旎,只淡淡地丢给她四个字。
然而转身,背影很快消失在视野里,连她想问一声去,你哪里,都来不及。
回眸望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眼,让施旎感觉到事情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心头燃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很怕,他这次去了可能会回不来。经历失忆之后,原来空白的大脑,突然出现许多画面,每一面都像在跟他别离。
陈振炎,我们之前也分离过很长一段时间吧?
颓然的坐到地上,施旎恍惚的想,哪个安妮到底是谁?为什么。她感觉好像自己快要失去他了呢?
陈振炎他们走后的几天,施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了,整天浑浑噩噩。
连教点点画画的时候,都常常走神,常常画着画着,就突然怔怔地站在那里发起呆来,任点点怎么叫她都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般。
过了好几天。她发觉自己实在不能这样下去了。自己的状态按蔡晓丛的话说就是丢了魂似的,按严怡的话就是被丢弃的小猫。
为了证明自己还不至于失魂落魄,施旎强打起精神跟她们一起去游了一回南丫岛。期间还跟蔡晓丛一起去看望了以前的房东叶太太。
当她们在叶太太家遇到好久不见的凌智欣的时候,两个人惊讶都说不出话来。
好在,凌智欣很坦然,依然淡淡地笑着。“叶太太是我妈妈,阿有是我的亲弟弟。”
施旎蓦然惊醒。她隐隐地,感觉到自己似乎是早就有过这种预感。
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阿有给旎旎看过照片的,旎旎忘记了吗?”阿有的话,登时提醒了她。
施旎恍然大悟起来。“对了,就是那个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这世间的事情,真是太奇妙了。”
“施小姐。原来是永瑞集团的千金,这点也让我感觉到很吃惊。”凌智欣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情绪,只单纯的感慨而已。
施旎却是听得脸上一红,那些尘封的记忆似乎都在那一刻惊醒,她深望着凌智欣,说了一句:“对不起,凌小姐,我之前失忆了,忘记你跟江……江总裁之间的事情……”抿了抿嘴,感觉后面的话,还是有点说不出口,她怕自己会刺激到对方。
虽然是江振辉趁她失忆时,强加给自己的。但是,她总感觉还是伤害到了凌智欣。
凌智欣却笑得坦然,莞尔道:“跟施小姐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现在过得很好,并没有因为施小姐而失去什么,相反,我找到了至亲的人,很满足。”
施旎吃惊地望着她,只感觉到像凌智欣那样的女孩,江振辉都不知道去珍惜,真是不知道是凌智欣的不幸,还是他江振辉的不幸了?
从叶太太家出去后,施旎心情又开始忧郁起来。
脑子里总想着凌智欣的身影,挥之不去般。
“像她那样的女子,才最应该得到幸福,你说对吗,晓丛?”她终于回头对着同样郁郁不欢的蔡晓丛问道。
“是吧,”蔡晓丛轻叹一声,“小旎你也一样,放心吧,陈院长的儿子,一定会回来的,我看得出来,他非常爱你。”
“但愿吧~”施旎闭了闭双眼,仰头迎着扑面而来的微风,“晓丛,夏天又快到了,你想过回杭州吗?”
回到子健身边去吧,你也应该得到幸福。
就在她们下定决心想要回杭州去看看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庄旖打电话来跟她说,徐幼兰病了,似乎还病得很重。
“施小姐,无论怎样,她都是你的亲生母亲吧?”听出她话里的犹豫,庄旖语气未明的嘟哝了一句。
施旎当即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道:“好的,马上就去。”
无论如何都是她的亲生母亲没有错,她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的恨这个抛弃了她们父女俩很多年的母亲了,也没有错。
只是,心里隐隐地还有一根刺梗在那里,仿佛已经长进了肉里般,拔与不陈,都很难受。
施旎只身一人来到沙田凌人公馆。
令人不解的是,偌大的凌家连一个佣人也没有,而且大门都是敞开着的。
这让施旎很是吃惊,但也只是吃惊而已并没有更多的思绪去考虑这些细节。
她此刻的心思全放在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去面对徐幼兰这件事上面,丝毫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过,比如,这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走进凌家大厅的时候,她还在想着徐幼兰到底情况如何了而不是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