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旎咬着筷子,抬眸苦想了半天,还是无法理解,这老老乡思维果然奇葩呀!
冥思苦想的样子这么纠结,眉头扭成一团,面前的食物都没怎么动过。
怕她想破脑袋,陈振炎很好心的斜了她一眼,阻止她乱飞的思绪。
“就这么定了吧,明天就出发,趁你妈还没回,赶紧溜。”江老对江振辉说着,不忘顺带对陈振炎语重心长地提示一番,“要是振炎实在想念小老乡,可以偷偷跟来。”
为表示不屑,陈振炎也深深斜了他一眼。
那边施旎就更纠结了。
她不明白:怎么勉为其难地来吃个圣诞晚餐,浑浑噩噩成了陈振炎的救命恩人也就算了,最后竟闹到要跟去日本,再摸到美洲去看人家结婚?
现在她脑海就一个概念,这家人都不正常,她得尽快开溜。
“啪!”一声脆响,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施旎,她手上那双前一秒还很成对的筷子,其中一根已经断成了两截,一截掉落下来,被她接在手上,另外一截还留在她嘴里。
在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里,施旎硬着头皮,扯出一个傻笑来。
然后,只见她慢半拍地、讪然地站起身来,讪然的笑了一下,讪讪然的说:“不好意思,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把人家筷子都弄断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呀。?
“不急,还没吃圣诞姜饼呢。”江老眯笑着,手又是一挥,玲姐一会就端上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姜饼屋。
虽然美食当前,她施旎还是本着能早点开溜的概念,食不甘味。
“吃好了,再让振炎带你回去……”看着她星眸闪亮的抬头,江老一愣,继而又说,“我已经交待给振炎妈妈帮你简单收拾下衣物。”
真是晴天霹雳,她耷拉下脑袋,挣扎道:“我没有签证……”
“已经办好了。”江老轻描淡写道。
“……”感觉,掉进一场阴谋。
“做为江家的恩人,”江振辉的笑,在施旎看来有些别扭,“我跟智欣盛情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
明明笑容很和煦,怎么就感觉出一丝苦涩来。
“施小姐,欢迎你!”看着凌智欣脸上的幸福笑容,施旎一阵恍惚。
“因为,这次比较匆忙,又不好大肆宣扬,我都没什么伴娘团。”凌智欣没有觉查到她的异样,依旧真诚的说。
人一恍惚,神思就不清醒了,等她清醒过来,一切已晚,她施旎就在前三秒,鬼使神差的点头了!
“真是太好了,”凌智欣笑得越发美貌,“加上朗朗、琳晴姐,还有旖儿,就是四个伴娘,足够组团了。”说着,还热情要了施旎的手机号,以便随时联络。
施旎张了张嘴巴,边上陈振炎连斜眼都懒得,只扶了扶额,轻轻吐出的四个字,只有她听得见:“无可救药!”
到后来,施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进陈振炎的车里,回到清水湾的。
孤儿院里的平安夜晚会早已结束,院子里的那棵圣诞树还在卖力的发着荧光,顶上的星星旋转成一道美丽的光圈。
此时,孩子们都已入了梦乡,只有陈亦云、还是施旎跟蔡晓丛房间的灯还亮着。
自从陈亦云过来帮施旎整理衣物后,蔡晓丛就忐忑不安起来,一直等在那里,没敢睡着。
陈亦云只是跟她说,施旎明天要去日本公差。
圣诞节明明有一周的假期,怎么又去办公,还去日本这么远?
蔡晓丛总感觉哪里不对,又不好多问,只得的干等着施旎回去再问个清楚。
介于陈振炎全程都是黑着一张脸,施旎这次很老实,没准备在门口逗留,生怕这样做了,他会越发厌恶自己般。
事实是她想错了。
此时,他正在想那些更棘手的事情,刚刚夜宴上提到日本,让他蓦然惊醒,这段时间,似乎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人。
现在,他全部的思绪都放在这个人身上,没空对她小心眼。
读不懂男人心的施旎,灰溜溜的下了车,只听得身后“呼”的一声,那辆黑色的路虎,风驰电掣般的剌破夜幕,眨眼消失不见。
施旎有些失落的回头,空旷的夜色里,除了昏黄的路灯什么也没有。
蔡晓丛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猜是施旎回来了,就迎上出去。
施旎一进门就把一杯水咕哝了个底朝天。
然后不满足的问,“还有吃的吗?好饿。”
跑出去吃饭回来还没吃饱,真是服了,蔡晓丛无语地摇摇头,去给她找来泡面。
满满一碗泡面下肚,施旎满足地摸了下肚子,由衷叹道:“真香呀!”
你做贼去了,连饭都没吃饱。”看着她滑稽的样子,蔡晓丛还是忍不住调侃。
“一言难尽啊!”
施旎仰头长叹了一声,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听她语无伦次地说了半天,蔡晓丛总算听出个大概来:老老乡是爷爷、陈振炎就是受伤的孙子,阿辉要结婚了还要保密,等等……当然,咬断人家筷子,这种小事是不屑再提的。
蔡晓丛额头瞬间起了三条黑线,“这跟你要去日本,有关系吗?”
“有,”施旎看了看蔡晓丛手中递过来的抹布,就势要咬下去……
在蔡晓丛善意的提醒下,只好悻悻地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那凌小姐要我去做伴娘,我脑子一糊涂就答应了。”
“那就去吧,既然都答应了。”蔡晓丛蛮不在乎的说,“我还当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