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想想,最近的一次也是在日本吧,他回来没几天,就发生了暗杀这件事……喂!施旎……你有在听吗?……”
江振辉的声音还在响着,施旎却似乎从听到‘暗杀’两个字为止,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般。
心乱如麻,脑中反反复复冒出来的,只有一个念头:在日本——暗杀——
“喂,施旎你到机场了吧,怎么一直答非所问,我会担心的,爷爷也很担心你,他老人家都问了几次了。”江振辉急切的说,“我不知道你跟振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居然会让你一个人回来,早知道就不把护照借给他,我亲自来接你回去……”未等他把话说完。
施旎心头一震,她像抓到什么线索,想顺着它的思路,她急切的开口问道:“他为什么要跟你借护照呢?他难道没有吗?”
疑虑重重,陈振炎是谁,以他之前的身份,还需要跟人借护照?这不合逻辑,也不太可能呀。
唯一的可能性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来了日本?……
“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江振辉顿了下,郑重道,“应该是有什么不得以的事吧,你也知道,他之前的身份吧,一般别人去不了的地方,他都能去的……”
话到这里,陡然停顿,江振辉似乎想到什么,提高了嗓音,他说:“想起来了,他好像说,他五年之内都不能去日本!”
说完,他自己也不觉沉思,一个能在地球上自由行走的国际刑警组织内部高级警司,五年之内不能去一个地方,这表示什么?
施旎再迟钝,思路还是跟了上来,她似乎意识到什么。
还是,猜测到七七八八了?——
“那你知道是什么人要暗杀他呢?”施旎问出这句话时,握着手机的那只手都在颤抖。
以至于,她不得不用另一只手紧紧按住。
“施旎?你倒底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些?”电话那对的江振辉听出了她呼吸里的紊乱,也跟着不安起来。
“请你回答我,我想你应该会知道一些的,江总。”施旎几乎是在央求。
“我真的不清楚,不过,”他又顿了下,平静地说,“以振炎的能力,他自己应该是知道的。”
江振辉也只能这么说了,他的这个弟弟倒底是个怎么有能力的人,也是他一直在探究的。
小时候可以在深不可测的湖底沉没半小时,还能活着爬上岸。刚学空手道就能把教练打趴下。
不是专业出身,还能在短短三个月时候里适应旭辉的工作,并且做到得心应手。
这些都足以让他这个哥哥产生后怕了。
潜意识里,江振辉一直惧怕有这么一天,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一切,陈振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
就像爷爷的疼爱……
和自己接下来听到的,电话那头的声音……
“江总,请你转告陈振炎,”施旎一字一顿的话,如同一记针扎,刺痛着他耳膜,她说,“我会在羽田机场等着他,一小时不见他,我就等一小时!一天不见他,我就等一天,一星期不见他,我就等一星期,如果——他敢有什么事的话,我就一直不走!”
说完,全身脱力般。
在线的那头也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半晌,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施旎怔了好久才低头看了眼,屏幕跳出一串陌生的号码,看前面的数字还是香港打过来的。
她迟疑着,想要接听时,屏幕一下子暗了——手机没电。
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刺痛了她的眸。
日本的日出,似乎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来得早些……
施旎个性,一向说风就是雨。
她就这样,在羽田机场航站楼的过道上守了一天,一天里她不吃不喝。有些呆滞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唯一的入口。
看着人来人往,寻找她熟悉地身影。
“anihelpyou?(小姐,您需要帮助吗?)”来自各国的面孔,很多人问出这句话。
期间,也有好心的机场工作人员走过来,看到她手里握着的机票,以为她是误了登机,可能没有钱而因此回不去了。
用中文寻问是不是需要救助,还特别表示,机场可以无偿提供这方面救助。
她摇摇头,千篇一律地回答:“我等人。”
工作人员也只好悻然走开。
到傍晚时分,几个工作人员再次走向她,十分真诚的对她说:“小姐,你真的不需要帮助吗,您找的那位朋友是谁?请告诉我们详情,我们可以帮您发布广播的。”
在他们眼底,大抵也实在看不下去,让个如此单薄的女孩,那样子茕茕孑立。
不想让这个瘦弱而萧瑟的身影在他们的航站楼里,形成一道风景吧?
施旎犹豫良久,还是倔强的摇摇头,他既然用江振辉的身份来日本,必然有什么不得让人知晓的理由。
她愿意等他,但绝对不会再傻到广而告之,反到可能害了他。
“您实在需要找人,还可以向中国驻日本的领事馆救助。”机场工作人员不死心的给她指出最后一条明路,在他们看来,这些方法远远比她傻傻的在过道里,守株待兔似的强。
“容我再考虑一下吧。”施旎思忖了会,感觉这也许还是可行的。
但是,再仔细想想,觉得还是不能去找上领事馆等等,这样很官方的地方。
一切还是源于,陈振炎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他来日本,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在事情不明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