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与燕子公主即刻上路,想着不多时见着紫鹃,黛玉说不出地心里高兴。她揭开车帘,看着路旁的景致,枯叶飘落,到处金黄。这是南方,稻穗成熟季节。想着农人也该忙起来了。
“难得你这么开心。就为见个丫头,喜庆成这样?”燕子道。
“你哪里懂得,我们虽说是主仆,感情亲如姐妹。我和她在贾府,都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我们因而互相依靠。她大我,就像姐姐一样处处照顾我呢!”
“妹妹,你除了嘴刻薄而外,娇小伶慧,不要说她,管他谁,见了谁不爱呀!我只恨我此身乃女儿身,不得娶你。不知将来又便宜了哪个公子哥儿。”
“姐姐你竟取笑,你哪里知道。我在府里,也遭人嫉恨呢!”
“都是你小性儿惹的祸,嘴上又不肯饶人。”燕子捏着黛玉的嘴巴,“你就常在话头上压我!倒让我常常无言以对!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还说疼我,竟是欺负我来着。”黛玉打了燕子的手,抿嘴道。
黛玉与燕子正在车里面说话笑闹。却见前方官道上一溜烟的几匹快马扬尘而来。走到近处,方知道原来是官府里的捕快。马夫忙把车往边上赶,让他们先过去。
走近了,领头的捕快脸象刀削一样,额骨高突。他勒住马缰绳,看着马夫,“这车里坐的是谁?”
“官爷,这里坐的是兄妹二人。”
“兄妹?”刀削脸疑惑地看着马夫,下了马,“听你这口音不是本地人啊。从何而来呀?来此地有何贵干呀?”
“这······我不是本地人,我只是个车夫!他们雇了我的马车。”马夫见这位官爷态度不是很好,心里害怕。
其余的捕快见刀削脸下了马,都一个个下来。围着马车。其中一个矮胖子挑开车帘,见两个年轻的男女,便道:“下来!”
黛玉跟燕子下了车,黛玉不知何故,心下狐疑。燕子心里却嘀咕开了,怕啥来啥,这眼看着就到了,却遇着这么个倒霉事情。
刀削脸围着黛玉跟燕子转了一圈,这么个美人儿,难道她······
“从何而来啊?”
“我们从北面来!”燕子也不知与黛玉相遇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便这样说。
“北面?”刀削脸心里疑惑,“到这里干什么?”
“见一故人!”黛玉道。
“故人?这位公子哥的口音倒象是京城一带,而姑娘你这口音还稍带着扬州腔啊?!”刀削脸看上去四十来岁,就凭这几句话,可见是见多识广。刀削脸哼了一声,看着车夫,“想必你们从林家庄来吧?!”
“这······官爷,我们是经过那里,你怎么知道的?”马夫想,真神了,他们去过林家庄,他都知道。他见官爷没有好脸色,还哼了一声,难道他们······他的心头一紧。
“这位姑娘想必姓林,叫林黛玉可对?”
黛玉一惊,她看着这刀削脸,心里想到,本来还想着活一回。这回算是有结果了。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呀!抓我好了,搞得好还能到京城与姐妹们关在一起。我现在死都不怕,倒还怕蹲个大牢?
“是我,我就是林黛玉。”
“找的你好苦啊,你倒是送上门来。”刀削脸对黛玉笑笑!忽然变了脸色,对下面的人说,“都给我捆上,带走!”
燕子心里斗争着,要不要动手呢?可是,要是被太后父皇母后知道,怎么了得?以后一个人出宫的机会就没有了。想她一个公主,跟下面的捕快动手,成何体统?打了捕快事小,若是自己不小心被伤着了,这里所有的捕快,不要说饭碗没了,恐怕连身家性命都难保。况且,她也怕捕快急了伤着黛玉。心下思量,且到了县上再说。
打定主意,公主道,“你们且住手,妹妹乃大家闺秀,岂容你这等货色近身?她一个弱女子,难道你们这些个大老爷们,怕她跑了不成?!要绑,绑我来着。”
男女有别,虽然黛玉如今是犯人,也毕竟是小姐出身。身份不同,比不得平常百姓,要捆要绑,随便就是。凉她一个女孩子,跑是跑不了的。刀削脸见燕子说得有道理,忙令人把公主捆在马上,拿回去问个清楚。让黛玉依然坐车,往姑苏城而去。
马夫路上叨唠着,“我可是被雇来的,他们犯事,与我何干?老话还说,不知者不为过呢!”刀削脸道:“你嘀咕个屁啊,难道你让她一个女孩子,走着去不成?你且不用害怕,到了县衙,你说清楚了,那时自然放你!”马夫这才住嘴,心里安生了好些。
一行人到了县衙,把燕子黛玉收监。老爷道:“你们且下去歇息,下半晌再审。”
众衙役方散去。老爷又问了些马夫详细情况。从哪里来,家在哪里,怎么结识他们的。马夫一一回禀。老爷知道与马夫不相干,也就放他回去了。
到了下午,老爷提审。黛玉自是不必说,案情清楚,属连累亲属。到了京城,问些详细,或卖或收监,由她去。老爷明白,这样的小姐,一般人家是不敢要的。贾府虽然被查抄,或者有与贾家往日里来往密切的官吏,或者是得贾府好处的,到时等风声过后,这些人要是作梗起来,不但要买家赔了银子,说不上还得花上几个也难说。黛玉这样的大家闺秀,买她的人,自然是那些王公贵族,有钱有势,留做姨太太小老婆,或者买去做正室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所以他这样的职位,拿了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