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森林的指责,景云松面上依然没有半点表情,淡淡地问:“我怎么玩赖了?”
“你不玩赖,能抓到大四喜,十三幺,七小对?”
景云松不再理他,只看向郭镇东,郭镇东皱着眉说:“你要是说人家玩赖,就要拿出人家玩赖的证据,要不然的话就得愿赌服输,能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下桌。”他看了看王森林面前那一堆毛票,“算了,你这十块钱我替你出了,你下去吧,我接着玩。”
他说着就要坐过来,王森林却不愿意:“我不用!输了就输了呗,我还不至于耍赖。”他把柯迅霆刚才给他的那个随身听拿过来,“我用这个抵押!迅霆哥,这个你花多少钱买的?”
“一百二。”柯迅霆始终一副云淡风轻,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的样子。
“一百二十块钱,听着么?就用这个,给你十块钱,这里还有一百一十快钱。”
景云松淡笑:“可是我并不需要随身听,这东西卖我五十块钱我也不会买。”
“就你那穷逼,想买也买不起!”
郭镇东见这人赌品太不好:“行了行了,你别玩了,把地方让给我!”
“我不!凭什么他们赢完了我的钱就不让我玩了?必须得玩!就用这个随身听,抵一百二十块钱,咱们继续玩下去,赢了一百二,这随身听给你拿去。”
柯暮霭觉得挺没意思的,跟景云松:“算了算了,咱们是出来玩的,别闹的不开心,那十块钱你也别要了,咱们看电影吧,他愿意玩,你们玩吧。”
景云松也跟着站起身,王森林一把将他手腕攥住:“不行走!接着玩!你们赢了就走,还要不要点脸啊?我看今天谁走一个?”
景云松没有动,只看向柯暮霭,柯暮霭笑了笑:“好啊,继续玩吧。”
四个人坐下来继续玩,这回景云松更狠,一把也没让王森林赢,柯暮霭赢的最多,有小胡有中胡,柯迅霆也赢了两把,景云松赢得次数少,但每次都是封顶,大三元!大四喜!七小对!四连杠!十三幺!绿一色……变着花样地来,每把十块钱,很快就把王森林的随身听赢了过去。
景云松看着王森林:“你随身听也输掉了,还有什么可输的?”
王森林瞪着他,眼睛通红,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忽然把桌子上的毛毯一掀,麻将都扔到地上,又把随身听往景云松面前的地上狠狠一摔:“不就是个破逼随身听么,给你就是了!”
“啪!”随身听前面的壳子和后盖碎裂脱落,电池飞出来跟着麻将满地乱滚。
郭镇东恼了:“王森林!你到底想干嘛?是你说的要玩麻将,输了又不认账!”
“我怎么不认账了?随身听我不是给他了吗?”王森林梗着脖子耍蛮横。
郭镇东看着他:“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啊?你给我滚!滚!以后不许再进我家门!”
郭镇东看着和气,但毕竟是主任家的公子,这回被王森林惹得动了真火,开口下了逐客令。
王森林掀了麻将桌,摔了随身听,跑去坐在沙发上看电影,郭镇东过去推他,又当着大家的面让他滚,脸上挂不住,反手把郭镇东推了个坐堆:“呸!不来就不来,你以为我爱来呢?草!你以为你爸有点能耐,谁都得溜须你,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又用手向其他人一比划,“你们也一样,都是臭狗屎!”说完转身推门,把房门掼得地动山摇,扬长而去。
郭镇东从地上站起来,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柯暮霭和赵木果过去把他拉起来,赵木果还给他揉摔疼的屁股,他话音里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哽咽:“你说,这么个玩意,我跟他……”
柯暮霭解劝:“这种人,别搭理他就完了,他走了正好,咱们继续玩咱们的。”
被王森林扫了兴,麻将是玩不下去了,郭镇东拿出游戏机接上电视,玩电视版的街头霸王,郭镇东和赵木果一组,柯暮霭和景云松一组,柯迅霆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坐在旁边喝茶。
晚饭的时候,郭镇东真的亲自下厨,做了一道法国菜——法式香煎土豆。
郭家的厨房很大,各种做饭的工具书设备一应俱全,郭镇东穿上了白色的厨师服,头上戴着纸质的高帽,在案板之间忙活着,看得出来,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柯暮霭做菜手艺也很好,不过他只会做中餐,对于西餐很好奇,上辈子跟郝剑箫吃过几回披萨饼,从没正式地吃过西餐,这会站在厨房门口看得目不转睛。
“你很喜欢看人做西餐吗?”景云松轻轻地问。
柯暮霭用手一指:“你不觉得东哥做菜的样子很帅吗?我很好奇法国人是怎么做土豆的。”
用了好一会功夫,郭镇东才把菜做好,保姆阿姨又做了四个菜,一并端上来,郭镇东开了瓶红酒,拿过高脚杯分给大家:“尝一尝。”
大家用匙舀过土豆丸吃,又酥又软又香,好吃极了!大家都赞不绝口。
柯迅霆端着酒杯轻轻地逛:“你还学着做法国菜呢?我听二姑说,你在学贵族礼仪?”
郭镇东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也不算什么贵族的,就是一些公开场合的礼仪。”
“以后准备像二姑爷一样从政么?”
“还没想好,不过我对经商更感兴趣。”
“我知道你在搞建筑材料对缝。”柯迅霆眯起眼睛,端着红酒浅浅地呷,“其实你上次找的上家,就是我的买卖。”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