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小寒略带失落和担忧的话语,楚昭拉着门把的手停住了,他转过头来,认真地道:“不,我认为你并没有做错,有错的是别人!而且,那样的你,我觉得很好!”
说完他轻轻地拉开门,走出去,然后关上门,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聪慧狡黠,活泼泼地你,如此有生气,让我的世界充满了阳光,我不再觉得自己是孤单一个人,这样的你,怎能不惹人喜爱呢?
你只管去精彩,剩下的事,我来!
小寒看着楚昭离去,发了一会儿呆,才重新回到床前,缓慢地脱下衣服,钻进被窝。她睁着眼睛看着帐顶,他说得对,这就是我,无需隐藏,无需改变。
世人的眼睛是刀子,世人的嘴巴是斧头,而我不惧刀砍斧削,在山中,在水中,自由自在地长大。
楚昭回到自己房间里,没有睡觉,略思索了片刻,便起身掩上门,在夜色中消失了。
今天林进财家落新屋,亲戚朋友们都来了,却独独缺了一个人,那就是林氏。虽然也有人问起她,但林进财等人都极有默契地摇摇头说不知道,便转移了话题。
白天时,史家,早晨林氏一直坐立不安,这里擦擦,那里扫扫,不停地走来走去。史贵一把上前夺过扫帚:“行了,那地你都扫了三遍了。”
“哦,那我去擦擦桌子。”林氏晃过神来,又拿起抹布。
“那桌子你擦了四遍了,擦得锃亮。”
“哦,那我……”
“你什么也别干了,给我坐下,转得我头都晕了!”史贵不耐烦地道。
自从女儿出事后,他的脾气渐长,以前从不敢大声说话,林氏说啥就是啥,现在竟敢给林氏脸色看了。他硬起来了。林氏却没脾气了,大概她也知道自己这次闯大祸了。
自己和唐云合谋设计侄女,结果不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再次把女儿送入了狼窝。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从上次女儿被打得浑身是伤被送回来。在家便成日呆呆的,也不说话,怎么劝都没用。
后来她听说唐大山告自己的弟弟谋财害命,因为有求于唐家,加上女儿和高家的关系。她没有勇气去作证,只好当不知道。可是后来又听说唐家输了官司,唐大山夫妇挨了板子被抬回家了,她便开始坐立不安。再后来大家纷纷传说林小寒是如何如何了不得,把高莲莲批得体无完肤,连高仁和夫妇都被感动了,最后赔了两千两银子,却被她拿来办义学。
林小寒这一举动受到了大部分人的交口称赞,甚至邻居知道史家和林家有亲戚关系的,都纷纷跑来问情况。嘴里说着称赞和羡慕的话。林氏只好含糊其辞,敷衍了事,嘴里心里却直发苦。直到去参加开学典礼的人回来,说起林小寒地演讲时那又激动又兴奋,又惊讶又赞叹羡慕的样子,终于刺痛了她的眼眸,她失态地把那些八卦的人赶了出去。
如今唐云一直没回来,唐大山又被高家送了回来,说不定唐云和高莲莲的亲事就告吹了。林氏见唐家这条路走不通,便亲自去高府想要找高义。可是看门的人根本不给她通报,她连门都进不了,每次都被轰了回来,就算给银子都不行。去了几次。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那位少奶奶给看门的下了死命令,不放她进去。
她只好成日徘徊在高府门外,希望能看到高义。倒是见过一两次,但是她连面都没见着,就被下人挡住了。她心里又失望又庆幸。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处于这样的矛盾中,一方面又盼望能见到高义,这样女儿至少有个依靠。另一方面,又担心女儿进去了给人做妾,主母太凶恶,去了会受虐待。
夫妻两个此刻坐着相对无言。史贵忍不住开口道:“今天听说你弟弟家落新屋,你不去,那就是以后都不来往了?”
“他都不请我,我怎么去啊?”林氏失落地道。
“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还想要这门亲戚,却拉不下面子,我要是你,就厚着脸皮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还能跟你闹起来?家丑不可外扬,他是个明事理的人,肯定不会在别人面前和你闹。等人都走了,你就往他面前一跪,你是他亲姐姐,你都给他跪下了,他还能不原谅你吗?你平时不是很会装吗,还用我提醒你!”
史贵话带讽刺,林氏听出来了,却没理会这茬,而是不确定地问:“这计策真能行?要知道这次的事不是小事,我怕林小寒恨死我了,她不会原谅我的。你也知道,如今她可出名了,我弟弟肯定什么事都得听她的。”
“你也知道自己过分啊,我都不想说你,你是没脑子啊,李氏的话你也能听!和外人合起伙来坑自己侄女,还瞒着我!你看看,女儿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叫她以后怎么办?你个臭婆娘,我真恨不得休了你!”史贵拍着桌子大发雷霆。
林氏听了他的话,虽知道他是说气话,但还是胆战心惊地上前央求道:“当家的,我错了,以后我全都听你的。你别生气了,女儿的事我们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吧。”
夫妻俩正吵着,突然内室传来“吧嗒”一声响,是女儿的房间。夫妻俩对视了一眼,突然回过神来,惊慌地冲进去。只见一个板凳翻倒在地,一双绣鞋在眼前晃动着。两人惊恐地抬头往上看,只见女儿披散着头发高高地悬在房梁上。
“啊!”李氏惊恐地大叫一声,两腿发颤,史贵忙把凳子扶起来,踩上去抱住女儿,往上一托,把她从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