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徒弟看过来,楚昭翻了个白眼,秘音道:“别看我,我也找不出证据来,要我说用什么证据,这么麻烦,晚上我就送高仁和这老狗到阴曹地府去给董明正一家赔罪。”
……又来了,林立夏急忙摇头,这个时候,高仁和要是莫名其妙地死掉了,事情就会逆转,自己更会出处于不利的局面。
朱铭见林立夏无话可说,松了一口气,道:“如果你们拿不出有力的物证,本县就宣布高仁和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高仁和一喜,没想到他竟然能如此轻易地逃出生天。连忙顺坡而下:“多谢青天大老爷,老爷明察秋毫,洗脱小民的冤屈,小民感激涕零,回去定给老爷立一个长生牌位,早晚上香,保佑老爷长命百岁。”
古人迷信,所以朱铭听了这话心里特别很高兴,总算这老小子识趣,不过光这样还不够,心底里已经琢磨着怎么让宋师爷去暗示一番。
要是林小寒在这里准会吓得毛骨悚然,想想一个大活人的牌位挤在一堆死人的牌位中间,那场景怎么想怎么诡异。
高仁和就这样被释放了,他得意而阴狠地瞅了林立夏等人一眼:敢惹我,你们等着!不过对上楚昭的目光时吓得一哆嗦,感觉裤子下边更湿了。
林立夏等人都觉得不好受,更多是不甘心,虽然他们并不怕高仁和,但是有这样一个敌人时时刻刻盯着你,任何人都没法安睡。
而高辉和张李氏则是内心里很害怕,他们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肯定是高仁和疯狂的报复,所以张李氏顾不上失礼,马上揪住林立夏的袖子道:“林少爷,你说一定会扳倒老爷的,现在怎么会这样?那我刚才说了那些话,等老爷回去岂不是要我们一家人的命?哎呀,我早说过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你看看。这不就是了。唉,我真后悔,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了你们的话!”
“你!墙头草!”林春分嘟着嘴骂了一句。
小青马上劝阻道:“婶子,事情已经是这样。你也无法回头了,再埋怨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我们看看林少爷和林小姐还有什么办法。你放心,就算是死,也有我陪着呢。”
张李氏听了这话。心里稍定,又看见楚昭冷冷地盯着她,心里有点害怕,遂闭嘴不敢再说。
林立夏让弟弟和爹带着高辉、张李氏和董立信几人先回家,自己则雇了一辆马车,带着何牧、小青去接小红和高辉的家人,准备带他们回村里,虽然知道这样不妥,因为这些人从名义上来说还是高府的奴仆,但是为了保护证人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盼望着回去和妹妹能商量出一个好办法来。早点让真凶伏法。
皇甫皓一行人见朱铭身为县令却为了一己之私置律法于不顾,睁着眼说瞎话,内心自然愤怒不快。但是魏正却安慰他们稍安勿躁,因为他知道林小寒这位连他都看不透的姑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有惊喜在等着他们,他们只需要拭目以待,实在不行最后自己再出手也不迟。
且说林进财等人心情抑郁地走到半道,便见迎面一匹快马飞来,马上坐着一个身穿蓝色衣裙、足蹬一双白色靴子、扎着马尾辫的英姿飒爽的小姑娘,看见他们“吁……”地一声勒住了缰绳。然后利落地翻身下马。
林春分定睛一看,高兴地大叫起来:“姐姐,你怎么来了,我跟你说那高仁和被放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小寒阻止了他的话。“我正是为这事而来,春分,你跟着姐骑马,爹你们在后面跟着,我们现在就返回县衙。”
林小寒本来在家中陪母亲刺绣,但是兰香突然来禀告鸽子飞回来了。她一听便知道事情可能有变。等她解下竹筒看到里面写的几行字便了解了大概,所以飞马赶来。
早在一个月前,她们兄妹三人便跟楚昭学会了骑马,只因在这乡村里使用轻功太惊世骇俗,还是骑马比较方便。
“小寒,你可有把握?”林进财又惊又喜又疑惑地问道。
小寒没有细说,只是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林进财见此也不再细问,他对自家闺女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高辉和张李氏倒是想细问,但林小寒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等弟弟上了马,她跃上马背,马鞭用力一抽,便绝尘而去。
另一边韩春收到了林小寒的飞鸽传信,马上派人通知林立夏,同时韩夏也按照她的吩咐去准备相关事宜。
楚昭在朱铭宣布退堂后就悄悄避开众人耳目潜到朱铭的书房里,想听听这狗官对这个案件怎么说。
可是这次朱铭学乖了,他和宋师爷回到书房里,似是知道有人偷听,所以两人一边寒暄着一些没有内容的话,一边用手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字交谈。
宋师爷先写道:大人,今日此事恐林家不会善罢甘休,那林小寒估计有后招啊。
朱铭忧心忡忡地点头,写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弃车保帅了。这些年他享的福已经够多了。话虽这样说,内心却无比憋屈,没想到他堂堂一县令,却要受制于几个庶民,确切地说是楚昭这个江湖高手。必须除掉他,可是他武功高强,该如何除掉呢。他内心琢磨着怎样给楚昭安上罪名,比如江洋大盗什么的,以除了这个心腹之患。
宋师爷内心一凛,点点头,不敢再多说。只是心下暗想:老爷是个心狠手辣的,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也可能会被抛出去做替罪羊。就比如早晨焚毁库房卷宗一事,事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