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大家点上火把,星星点点的火光在林间跳跃,让心情沉重的何牧心头更觉得发堵。直到现在,也没有小寒他们的消息,他不敢去想,他怕自己会发疯的。
几人点起火把在四周仔细查看,突然有人惊叫道:“这里有人!”
大家连忙围上前去。何牧脑子里嗡地一响,身体就如离弦的箭,飞奔上前,扒拉开众人一看,只见立夏和春分躺在那里。韩春伸出手探了一下鼻息:“还活着,只是被打晕了,受了点伤。”
何牧松了一口气,同时心又揪了起来:两兄弟在这里,小寒会在哪里呢?
韩春掐两人的人中,不一会儿,立夏兄弟俩便清醒了。两人睁开茫然的目光,看着身旁围着的人,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立夏、春分,小寒呢?小寒哪去了?”何牧紧紧抓住两人的胳膊,焦急地问道。
两人终于回过神了,立夏“噌”地站起来,“嘶”,牵动了膝盖上和头上的伤势,他顾不得疼,道:“那车夫把我打晕了,我也不知道小寒和春分后来发生什么事。”
春分“哇”地哭起来,立夏急忙安慰他别哭,快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姐姐被一个蒙面人勒住脖子,捂住嘴,也晕了过去。后来我想跑,可是被他们抓住了。我使劲在那个蒙面人手腕上咬了一口,他打了我一巴掌,后来赶车的那个人朝我脖子上砍了一下,我就晕了。”春分抽泣着道。
大家听完事情经过,韩春说道:“两位小兄弟安然无恙,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接下来最要紧的是找小寒姑娘。我看先让我们一位兄弟送你们回家吧,请大夫看一看,也免得林家嫂子在家焦心等待。”
“让春分回去,我留下来。”立夏咬着牙说道。
韩春看了他一眼:“我知你担心妹妹,但我看你的腿恐怕是骨折了,要及时医治。而且你受了伤,也不宜再走动,跟我们在一起反倒会拖累我们。”
立夏咬着牙坚持道:“我没事,我能走,那是我妹妹,我一定要去救她。”
何牧上前攥住他的手:“立夏,你信我不?你信我,就回去。我一定会把小寒平安带回来!”
“好,我等着你们!”立夏瞅着他坚定的眼神,终于不再坚持。
山崖下,韩桂宁看见了摔得支离破碎的马车和血肉模糊的马,心里一阵抽搐。随从上去检查了一番,报告说没发现人。
韩桂宁松了一口气,让他们四下搜索。
突然有个随从叫道:“公子,这里有一个人,还有气。”
韩桂宁连忙上前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看来就是林大哥形容的那个马车夫了。
只见他满头满脸都是血,双腿也摔断了。韩日上前检查了一番,摇摇头说伤势太重,没救了,只剩一口气在。
“给我弄醒他!”韩桂宁寒着脸吩咐道。
韩月见公子要吃人的模样,不敢迟疑,从怀里掏出银针,往头上的百会穴扎去。
须臾,那男子醒过来。
“说,你车上拉的三兄妹去哪儿了?又是谁指使你的。”韩桂宁问道。
那人摇摇头,惨笑一声:“我知道我活不了了,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韩桂宁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胸口,咬牙切齿地说:“说了你能痛快地死,不说,我就把你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直到露出骨头为止。你想尝尝其中的滋味吗?”
那人虽然很害怕,但仍然咬着牙不说话。
韩桂宁气得七窍生烟,喝令韩日马上动手。
韩月不敢违抗公子的命令,又怕割不了几刀,那人就死了,到时无法问出消息。
他眉头紧紧皱着,迅速地思考该怎么撬开这个人的嘴巴。
钱,不行,命都没有了,要钱何用。
命,他这伤势,神仙也难救。
有了,他上前蹲下身子,和蔼地说:“好汉,我佩服你一身铁骨。可是,你本来可以活得好好的,吃香的喝辣的,是谁造成了你现在的局面,你不想知道吗?你本来不用死的,你那马好好的,为什么发狂?你想过吗?这是杀人灭口!”
男子一听,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眼珠转动了两下,终于明白了。
“哈哈哈”他惨笑数声,完了颓废地说道“,老子混迹道上十几年,没想到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好吧,我告诉你们,只希望你们能替我报仇。”
“你放心吧,我们会让他死得很惨的。”韩日保证道。
男子听到他的保证,点点头,遂说起事情的原委:
“昨天,我手气不好,在赌场里输得精光,出了门沮丧地往回走。突然有个男子叫住我,那男子蒙着脸,看不出模样,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身高约一米七左右。他说有桩生意可以给我十两银子做报酬,问我愿不愿意接。十两银子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我立马答应了。他便拿出五两银子和一封信,让我第二天租上一辆马车,带着信到清河村林进财家,接上三个孩子,再从这条路经过。又叮嘱我该穿什么衣服,该怎样说话。又跟我约定在哪儿见面,动手的暗号是什么等等。还跟我练习了一番,直到他觉得满意为止。他承诺事成之后,酬谢我十两银子。我想着,这事简单,只是对付三个孩子,而且也不是害人命,所以答应得很爽快。”
“你快说三个孩子去哪了。“韩桂宁不满地说道,嫌他啰嗦浪费时间。
男子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