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举起右手,拳头紧握:“唯有这样,才能维护律法的尊严!唯有这样,人们才会对律法起敬畏之心,不敢再以身试法!唯有这样,才能让人们知道,不管你多有钱,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能做犯法的事!这样,人人才会主动遵守律法,不做恶事,我大云朝才会政治清明,君臣一心,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我大云朝才能千秋万代、江山永固!”
小寒挥舞着拳头,高昂起头颅,用力地将声音送出去。 铿锵有力的话语再一次震动了全场,字字句句敲打在人们的心上,人们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一种情绪,爱国的情绪。是啊,如果国家吏治清明,人人少做恶事,那么老百姓的生活该有多好!
甚至连朱铭,心中都升起了一丝壮志豪情,他今日的判决将关系到大云朝的江山社稷,具有历史性的意义呢。这一刻,他心里想的不再是钱,而是他一定要判好这个案子,让百姓知道,自己是一个好官,说不定以后还会传到上峰的耳朵里,甚至有可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朱铭越想越兴奋,高仁和却绝望了,他知道事情已经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朱铭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因激动而显得高亢:“有关高莲莲刺伤林小寒一案,人证物证俱在,本县已查明事实真相,现判决如下:高莲莲当街持刀行凶,情节恶劣,判入狱五年!来人啊,把她押入大牢!”
高仁和眼一闭,高莲莲吓得跌倒在地,双手挥舞着、哭喊着:“不,我不要进牢房!我会死的!爹,救我!娘,救女儿啊!娘……”
宁氏“扑通”一声朝小寒跪下了:“林姑娘,求你,饶了我女儿吧,她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她吧,她今年才十六岁啊,以后叫她怎么活啊!”
又朝陈氏磕头道:“林夫人,你也是当娘的,儿女都是娘的心头肉,求你看在同是母亲的面上,替我说说情吧!”
陈氏见一个平素里如此高贵的夫人对自己磕头,而且都磕出血来了,心下不忍,便转头看着小寒。小寒却目光平静,不发一言,陈氏便不敢说话,只是用力把宁氏扶起来道:“夫人,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这是律法啊,律法无情啊!我也没有办法!”
宁氏绝望了,她凄厉地喊道:“大人,我愿意替我女儿服刑,我愿意入牢五年,求大人放了她吧!”
声如玉碎,这是一个绝望的母亲的呐喊!
人们唏嘘感叹,有的人眼睛发酸,眼角溢出了同情的眼泪。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但朱铭见多了这样的场面,不为所动,挥了挥手,两个衙役便上来把高莲莲拖下去了。
高莲莲绝望了!宁氏绝望了!高仁和绝望了!
“大人!”小寒却突然说话了,朱铭诧异地望着她,难道,她竟心软了?不可能啊,这姑娘的心可谓是坚如磐石,不可能就为这而动摇啊!
小寒站了起来,望了他一眼,又用眼睛挨个逡巡了公堂内外的众人一眼,然后鞠了一躬,慢慢而又清晰地说出了一席话。
朱铭奇怪地看着林小寒,不知道她有何话要说。但是,他却愿意听,因为今天这小姑娘给了他太多太多的惊,还有喜。所以他还想听听,此刻从她嘴里还能蹦出多少惊人的话语。
朱铭轻轻一摆手,衙役便停了下来。
高莲莲惊愕地望着小寒,不知她要做什么。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她,难道她改变了主意?
“大人,各位乡亲们,你们都看到了吧。当女儿被衙役押走的那一刻,这位母亲心都碎了,为了救女儿,她不惜对我们——这些她往日看不起的人低下了高昂的头颅。为了救女儿,她宁愿自己身入大牢,也不愿女儿受这样的苦。此时此刻,她不再是那位美丽优雅高高在上的夫人,她只是一个为女儿操碎了心的母亲!她不叫高宁氏,她的名字叫‘母亲’。”
“这位平凡而伟大的母亲让我想起了一首诗,这首诗名字叫《游子吟》。”
小寒紧紧地盯着高莲莲的眼睛,饱含着感情,朗诵了这首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这首诗讲述了一个故事:有一位儿子即将出门远行,慈爱的母亲,拿起手中的针线,为儿子赶制身上的衣裳。临行前母亲一针一针,密密地缝缀,就怕儿子回来得太迟,衣服破损。谁能说子女那像小草一样微不足道的孝心,能够报答得了慈母那如春天阳光一样普照大地的恩情呢?其实,我们每一位母亲都是如此,一辈子都在为儿女操心,就比如眼前这位痛苦的母亲。”
高宁氏听到这里百感交集,对小寒的感觉是又恨又夹杂着别的情绪。竟然是这个她最恨的人,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能懂得她的心。她低低地啜泣起来。
“高莲莲,你看到了吧,就为了你一时的冲动,不仅害了你自己,还让爱你的父母痛苦万分。如果早知道今日的结局,你还会这样做吗?这十六年来,你的父母为你操了多少心,你就是这样报答他们,就是这样孝顺他们的吗?”
高莲莲看着林小寒,眼中虽然有仇恨,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看着母亲为自己下跪,愿意为自己坐牢,内心是有一些惭愧和感动的。
“不过,我也要批评高老爷和高夫人,对待孩子溺爱决不是爱,而是害。如果你们不是平时一味地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