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忠啊,您不认识我了,我从小就跟在少爷身边的。”王忠急切地说道。
“王忠?”钱掌柜眯缝起眼睛,“那是谁?什么少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吧。”
“不,不,我怎么会认错人。我娘就是公子的奶娘田氏,我从小和少爷一起长大的。”王忠见他不信,急忙分辨道。
钱掌柜沉下脸来,吩咐身边跟随的小伙子:“哪来的无赖,敢冒认亲戚,韩冬,给我把他拿下,细细审问。
王忠闻言大惊,还要分辨,韩冬一把擒住他,点了他的哑穴,把他挟持进屋里去了。
旁边的管事见此很惊慌,连忙过来施礼解释:“钱掌柜,刚才这个人是奔着招工来的。我跟他说人已经招满了,他却还不死心,苦苦相求。我看他人还算老实,没堆他怎么样,没想到却是个无赖。”
钱掌柜笑着道:“不关你的事,你不用担心。我看了你招的这几个人都不错,你尽快教会他们,年后作坊就开工。”
说完他往屋里走去。屋中,王忠气愤又害怕地盯着韩冬,见钱掌柜进来,挣扎着想说话,可又开不了口。
“韩冬,去打一盆水来。”钱掌柜吩咐道。
韩冬依言去办了,他知道少爷对这位钱叔很尊敬,吩咐自己要保护好钱叔,并且听从他的吩咐。
水盆放在了王忠面前,王忠看着他,心里猜测:难道让自己洗脸?
钱掌柜说:“你低头看看自己的模样。”
王忠低头一看,之见脸盆中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男子的模样,留着短须,脸上稍显沧桑。
我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王忠大惊失色。钱掌柜见此,示意韩冬给他解穴。
“钱叔,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啥变成了这副模样。可我真的是王忠啊。对了,昨天我经历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说着把昨天的经历说了一番。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钱掌柜。韩冬上前一步在他脸上触摸了一番:“不错,他确实是易容了,不过这易容术很简单。”
说着掏出一瓶东西在王忠脸上擦了擦,又让他把脸洗干净,果然一个二十岁年轻人的模样出现在眼前。
钱掌柜一看便确认了他的身份,他长得和公子的奶娘确实很相似,眉清目秀的。脸色便柔和了些:“说说你的经历,如何到了这里。”
“是!”王忠定了定神,开始回忆过去。
“五年前,少爷悄悄离开家后,我们一家唯恐遭到吴姨娘那毒妇的毒手,便辞了工,幸好夫人生前便把一家子的卖身契给了我们。我跟着爹娘回到河北老家,用这些年所得的积蓄买了几亩地,我们一家人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即又转为悲痛的神色。
“不料一年前的夜里,不幸发生了。有贼人闯入我家,把我爹娘杀死。而我当天由于到同村玩得要好的伙伴家喝酒,喝多了就在他们家睡下,所以幸免于难。第二天早上我回到家发现父母倒在血泊中……”说到这里,他浑身开始发抖起来。
“从此,那个场景变成了噩梦,夜夜缠绕着我。我经常梦见父母被杀死,或是有人要杀我,醒来后浑身是冷汗,不敢再睡。”
钱掌柜见状,连忙递给他一杯热水,并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王忠喝了一口水,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继续往下说:“我没有去报官。之前爹娘就告诉过我夫人死的内情以及他们的处境。他们说如果有一天他们出了意外,就叫我逃走,去南方找少爷。可是那几年我们一直生活得很平静,我们都以为那毒妇已经忘了我们,没想到终究还是逃不开她的毒手。”说着神情变得狰狞。
钱掌柜拍了拍他的背:“后来呢?”
“后来,我担心他们会斩草除根,继续追杀于我。我在第二天就扮做乞丐悄悄逃离了家乡。我逃出来后,想起爹娘的话,要往南方找公子。就这样漂泊了一年,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在那里呆上一个月,一边乞讨一边四处打听有没有少爷的消息,可惜一直没打听到。直到今天遇上了钱叔您,我终于找到亲人了……”说着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钱掌柜也红了眼圈:“王忠,你是好样的,你放心,你爹娘的仇,公子一定会给你报的。以后你就跟着公子吧。”
“太好了,我终于又能和少爷在一起了。”王忠非常高兴。
“以后不能叫少爷了,要叫公子,毕竟不是在家里了。”钱掌柜嘱咐道。
“是,那钱叔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公子呢?”
“公子今天有事外出了,你先跟我回东琅镇,晚上你就能见着他了。”
王忠听说晚上就能见到公子,非常高兴。钱掌柜便叫韩冬带他下去吃饭。
而他们嘴里谈到的公子韩桂宁,此时正在林家。
林家厅堂里,立夏奉上茶后,林进财不安地搓着手,对韩桂宁说:“韩公子,请喝茶。柴门简陋,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请不要介意。
“哪里,是在下没有事先通知便来拜访,唐突打扰了,还请林叔不要见怪才是。”韩桂宁彬彬有礼地说道。
他喝了一口茶,眼角余光一扫,感觉林家确实挺穷的,怪不得小寒小小年纪便如此费心筹谋,撑起这个家,真是不容易。
他静静地喝着茶,心里思量着事,林进财见他沉默不语,内心感到惶恐:莫非是生意上出了事?他和立夏对视了一眼,示意立夏询问。
立夏只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