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仁和的保证下,唐大山夫妇一咬牙一跺脚,拼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高仁和便让人去请讼师写了状子,心系儿子安危的唐家夫妇拿到状子便马上到衙门去告状。
此时,本来已经做好下班准备的县太爷朱铭和衙役,听到有人击鼓鸣冤,满肚子的不高兴。心想什么人这么不识趣,要告状也不早点来,偏捡快下班的时候来,这不是耽误人回家吃饭吗。
因此升堂后,看见唐大山夫妇跪在那里,朱铭恼火地一拍惊堂木:“堂下下跪何人?”
唐大山夫妇哆嗦着嘴,按照讼师交代的话回了话,并呈上状子。状子是折叠起来的,师爷接过来展开一看,只见里面还有一张银票和一封信。那银票上的数额让师爷吸了一口冷气,赶忙把信和银票递给朱铭。
朱铭接过后也瞪大了眼睛,眼里射出贪婪的光,脸上笑意绽开,不过瞬间即逝。他咳了一声,暗暗把银票叠起来放到袖子里,然后展开信看了一下,明白了其中缘由。遂状子也不看,装模做样地一拍经堂木:“来人啊,给我到清河村把谋财害命的林进财一家子都带过来。”
捕头一听,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谋财害命”四个字已经给林进财一家人定了罪,这下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衙役气势汹汹,往清河村而去。
衙门斜对面的包子铺上,有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待他们离去后,掏出银子放在桌子上,急匆匆地走了。
林家,一早上都平安无事,大家紧绷的弦微微放松了些,以为自己的忧虑不过是杞人忧天,唐家未必真敢去衙门告状。因此一家人都在逗小包子楚流香说话,小包子很聪明,学什么像什么,童言童语让大家暂时忘记了不开心的事。
但是午后,一直关注着这事的何牧急匆匆赶来,告诉了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据村里人说,见过一个坐着轿子的人来过唐家,如今唐家大门紧闭,唐大山夫妇看来都出门去了。
大家的心都绷了起来,小寒安慰道:“别怕,韩公子派人一直盯着高家和衙门那边呢,有事情会给我们送信的。”
“不如我去看看,我脚程快。”楚昭建议道。
“好,楚兄弟,你快去吧。”林进财马上接过话。
他们一家对楚昭的称呼有点混乱,因楚昭和自己年龄差不多,林进财夫妇都以兄弟相称。而小寒却坚持喊“楚大哥”,无他,受楚留香的影响太深了,立夏和春分也跟着小寒喊。
小寒知道父亲担心害怕,便对楚昭点头示意。
心里感慨:人无伤狼意,狼有伤人心。自己本来没招谁惹谁,每次都是别人先找上门,自己不过是自卫反击罢了,却偏偏被人纠缠不休,最终酿成了这样的局面。
楚昭才走了一会儿,便匆匆赶回来:“我在村口看到几个衙役匆匆赶来,恐怕十有八九是冲着我们来的,所以赶过来通报。”
话刚说完,便见头顶扑棱棱飞来一只白鸽,落到小寒的肩上。正是昨夜韩桂宁带过来的两只鸽子中的一只。另一只是灰色的,还关在院子里的屋檐下,是韩桂宁送给她的,以便万一有事可以传递消息。
小寒连忙捉住鸽子,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见脚下绑着一个圆竹筒,里面塞着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小寒取出来打开一看,面上顿时一片阴冷。
“小寒,这是谁给送来的信,里面写的是什么?”林进财着急地问道。
“是韩公子,上面说唐大山到衙门告了我们,如今衙役已经过来抓捕我们了。”
“啊,那怎么办?”林进财手足无措,大家也都望着她,那目光好似在说全听她的。
小寒只感到鸭梨山大,沉思了一会,把何牧和楚昭叫过来吩咐了一通,何牧点点头,把小包子楚流香抱起来要带他走。
不料,小包子似乎也觉察到现场的气氛有点不妙,哇地哭起来,挣扎着不肯走。
小寒连忙过去哄他:“流香,乖乖听话,姐姐待会儿有事要出去,没法照顾你,你去何牧哥哥家玩。等姐姐回来了,再给你唱歌、陪你玩好不好?”
“不,不,我不去。跟姐姐玩。”小包子哭着道,听见他的哭声,大家心里头更慌乱了,仿佛大祸临头似的。
楚昭见状,忙过来抱着他:“流香,干爹带你飞飞好不好。”说着抱起他嗖地跳上墙头,又跳下来。如此几次,见他转涕为笑,才抱着他跟随何牧往何家去,交给了张氏。张氏知道出事了,接过孩子道:“楚大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的,麻烦你帮帮小寒他们。”
楚昭对她点点头,他自会保护她及家人。不只因为小寒兄妹救过他一命,也不只因为林家收留照顾他许多日,还因为他内心深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如果那县官是个昏官,那就小心他的狗命吧。
小寒拿出纸笔给韩桂宁写了回信,同样塞回那只白鸽的竹筒里,然后放飞。看着鸽子扑扇着翅膀飞走的身影,林小寒心里冷得似冰。
想比狠是吗?那便来吧,看看谁更狠!
“好了,大家不要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待会楚大哥会跟着我们一起去,有他在,谅那衙役不敢为难我们。”小寒此时拿出了当家人的口气,镇定地道。虽然她心里其实也有点惴惴不安,但面上却丝毫不乱。
大家见她一脸镇定,心内也安定下来。小寒便招呼大家都去立夏屋子里坐,因为他腿还有伤,不知道待会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