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冰凝登时又是一口血,这句话实质上太有杀伤力,翠翎和其他奴才们都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孟嬷嬷在心里直感慨三观尽毁,想起早上自己和主子在争执不该这么做的时候主子说的那句“你不懂四爷”,内心直淌血。做主子的果然是做主子的。实在是......高明啊!
年秋月听了这话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只是笑了下,望向四爷的眼睛柔情似水,钮祜禄冰凝此时已经绝望到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一直以为年秋月胜在比自己漂亮、比自己能装好人,王爷从不知道她的真实面目,没想到......她瘫软在地上,目视着几个人离开,连自己曾经的丫鬟也用“你活该”的眼神看着她。而后乐颠乐颠地跟上自己的死敌。
出了妙影院的大门,四爷才敲了她一下,“傻丫头,你和她浑说这些干什么,直接派人一碗药灌下去也就是了,哪里那么多的废话,还要亲自来看这毒妇。”
年秋月只是笑笑,”难得爷休沐在家,不如陪我好好休息会儿,这药吃完就有些困乏。真不知道太医院是怎么开的方子。”
“恐怕你睡不了了,你忘了爷今日让你额娘来看望你,想来一会儿就要到了”,四爷的话让年秋月人忍不住轻轻拍了自己额头一下,“哎呀,我都忘了,近日养病都养糊涂了,彤情,记得等会儿给厨房交代,做些太太爱吃的饭菜。”
知道梧彤院今夜有客人。四爷就很通情达理地去了书房,不多时,就听苏培盛传话,“爷。李侧福晋带了弘时阿哥求见。”
“不见,让她带着小阿哥回去”,四爷从案牍里抬起头,“告诉她,弘时做了混蛋事也有好些日子了,一直不去赔罪爷可以体谅她顾忌多。不论她现在想来做什么,都免了。”
李侧福晋听了苏培盛传回的话呆滞了下,“苏总管,爷的意思是......?”
“侧福晋,奴才也不大明白,不过...爷一向不大喜欢人违背她的意愿,奴才劝您还是回去吧。”苏培盛对李氏一向是较为恭敬,不管怎么说 ,虽然不喜欢这个有些事多的侧福晋,但人家膝下毕竟还是有个阿哥的。
李氏眼神暗淡了下,但还是识趣地走了,只是回了院子就烦躁不安,不停走动,看得霍嬷嬷也跟着心焦,“主子这是做什么,您把老奴都给转得头昏了,什么麻烦事解决不来啊。”
“大麻烦,嬷嬷”,李氏将今天钮祜禄冰凝受到的对待和自己带着弘跻的回话给说了个遍,霍嬷嬷的脸色就变幻莫测起来,许久才开口,“奴才觉得主子反应有些过激了,这事说起来,关键还是在年侧福晋身上,只要...只要侧福晋不记恨小主子,一切就都好说。”
“嬷嬷说的我也在想,可是......她怎么可能不记恨?”李氏揪着头发直着急,“瞧瞧她今日对钮祜禄氏的手段,死倒是没有死,但一个王府的格格,王爷厌恶、下人鄙视,又不能生了,还有个庶姐争宠,要我说 ,这还不如死了安静利落。万一,她对弘时有了什么心思......”
“不会,主子,您是关心则乱,那天的事奴才都听说了,年侧福晋见小主子时神情还是很柔和的,说明她不是个对小孩子动手的,而且,主子想想,年氏可是从没有主动对人动手的啊,主子都已经有了小阿哥了,好好养大哥儿不比什么都强,每隔几年府上都是要进人的,争来争去的,倒不如让年氏和她们争宠,反正有哥儿在,王爷也是不会不念旧情的。”
霍嬷嬷的话让李氏有些呆愣,好大一会儿,李氏才明白过来,“嬷嬷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弘时他因为我平日生气说的话已经恼恨死年氏了啊,万一,万一他在爷面前错了口......那...”
“所以才需要主子您好好给小主子说啊,至少这敌意可是一定要消除的,王爷固然不会因为年氏对小阿哥怎么样,可是失了宠爱的小主子还能过好了不成?”
“你说的有道理,快,让人准备礼物,我亲自去给年妹妹赔罪”,李氏焦急地吩咐,霍嬷嬷忙阻止了她,“不可,主子,您回来前奴才刚得知了消息,年家来人看望她来了,想必现在就在梧彤院,您怎么能这个时候过去呢,还是晚些吧,奴才觉得您最好还是给哥儿谈谈。”
“好吧,那就先备上礼物,等年家人走了,我再去好了。”李氏很无奈。
见稳住了自己主子,霍氏也舒口气,还好主子不是一根筋儿的,不然非要气死她这做奶嬷嬷的。
梧彤院里,西林觉罗氏一进门就开始掉眼泪,“囡囡,才说你在后院站稳了脚跟儿,怎么就出了这事,钮钴禄氏个活该千刀万剐的东西,竟然敢对我的女儿下手,她给我等着。”
年秋月急忙给彤情使眼色,彤情忙扶着西林觉罗氏坐下,“太太,来,您喝茶,主子心里也不舒服,您还是说些别的吧。”
年秋月忙抓住时机,“额娘,没事的,左右我还小,孩子还会有的,何况那人不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了,那么一个爱奢华求富贵的人,下半辈子要青灯古佛的,还要日日茹素,足以逼疯她了。”
“这种人她死心不改,要我说,就不该留她性命,她就是毒蛇,逮着机会还敢再咬你,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可没她能豁得出去。”西林觉罗氏摇头,深觉不妥。
“死?”,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