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安媛媛被包裹好抬到了乾清宫的龙床上,她熟练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自皇帝脚边而一点一点拱到了枕头那边儿,直钻得香汗淋漓,康熙皇帝看她脸红扑扑的,颇为有朝气,乐了,“你今日来的可是比往日迟了些,怎么,这么不想见到朕?”
“臣妾哪里会不想见到皇上,臣妾恨不得日日能看见皇上,只可惜这也只是个奢望罢了。今日臣妾午间贪味,多喝了两杯杏花酒,不提防多睡了会儿,这便有些迟了,没想到四爷府上的年氏看起来娇滴滴的,竟有这么一手的好手艺,让臣妾品酒品的欲罢不能。”安媛媛的长相颇有几分柔弱气质,就是不说话往那儿一站看着就惹人爱怜,若是开口了,那更是平添几分娇柔,声音有些南方地域的侬音。
康熙皇帝闻言大笑,“那酒又不是山泉甘霖的,哪能贪杯,倒是是年轻人,不懂得养生”,接着,他坐起来,“不过,你倒是说对了一点儿,那丫头看起来是个娇惯的孩子,这手艺还真是一绝,朕喝了她进献的梨花酿后是再也不想喝宫里的了,可惜她酿造的实在太少,还没过瘾,也便没了。”
“皇上为何不让她多做些?”安媛媛压下心里的嫉妒,浅笑着问。
皇上感慨地回答,“这丫头,朕是奈何不了她,怎么说都是她有理,说什么花瓣需要当年新开的,过了时候就不要了,梨花里还不能参杂任何其他花瓣进去,花瓣要经过好几个工序处理,朕让她写了方子给了内务府,酿造出来却不是那个味道,朕也是不服都不成啊,只好每年都提前给这丫头打招呼预定几坛子,品个滋味,解解馋。”
“好个大胆的丫头”。安媛媛笑着说,看起来也不是很生气,“说起来,当年这年氏还和臣妾同殿选秀。初选后的当天就被人给绊倒扭伤了脚,被秀女们给嘲笑了好些时候。原先想着必是一个愚笨的,一直以来也是很没有脾气的人,被同屋的人都给挤到了背光的地方,谁知道今日臣妾听到了一件事。那可真是大大对她改观了啊。”
康熙皇帝挑眉,被勾起了兴致,“什么事,说与朕听听,牵涉到这丫头的,可是一直都不是小事,这次又出了什么事?”
安媛媛见康熙果然有了心情,鱼上钩了,心里得意,口中却不紧不慢地将事给说了一遍。才说到一半,皇帝就笑了,“原来是这事,朕还以为是什么新鲜事情”,他一摆手,“朕今日去慈宁宫看太后,太后还与朕说起这事来,满心欣慰,太后她老人家一直都怕这丫头太过于沉迷于自己喜欢的刺绣和诗书里,对下人也是宽厚为多。不见有主子的多少架势,要不是有个老四护着她,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府里的人给卖了,今日总算是有几分威严了。虽说是有些过了,但念在孩子的份儿上,也是可以理解的,为母则强嘛,再者,御医也说了。怀了孩子的人总有些反常地方,情绪失控的也不是没有。”
安媛媛心里一惊,这贱人就这么好运气?太后她老人家到底看上了她什么,为什么百般为她考虑,事事为她周全,原以为以皇帝这种最是重视规矩的、嫡庶分明的,想来应该会厌恶年秋月,没想到竟然觉得年秋月这脾气发对了,开什么玩笑?!孩子?哼,都是因为孩子,怀了孩子的女人在皇家就是分外的重要,几乎一切罪过都可以免除责任,若是没有了孩子......看你还怎么耍脾气?!
这么想着,安媛媛心里就已经埋下了想要做事的动机,但因着是康熙皇帝在旁边,也不敢露出一丝来,只是笑着道,“这个臣妾倒是不大清楚,大概兴许是吧,这年氏还真是好福气,听说本来四爷带着她去江南就是为了让她散散心,结果这一回来就发现有了身孕,还真是让同为女人的臣妾羡慕不已啊。臣妾听家里人说,本来她们是要去曹家的,都已经让人安排好了,结果竟然打道儿回来了。皇上,臣妾没有去过曹家,听说您几次下江南都去了曹家,曹家莫不是个人间仙境不成,一个个地都想去看看?”
康熙皇帝眸色沉了几分,“曹家不是人间仙境,不过是房子园子建设得还不错,有机会朕带你去瞧瞧,让你也开开眼。爱妃是听谁说的胤禛他们安排好了要去曹家,是你阿玛?”
“怎么可能”,安媛媛脑子转的极快,“臣妾从进宫起就没有见到过阿玛了,是身边的宫女在探亲日飞时候听她老娘说的,臣妾让她说几件新鲜事解解闷,她随口与臣妾说了这件事,想来是臣妾那哥哥.....臣妾失言,请皇上恕罪”,安媛媛见皇帝脸色不好了,立即先赔罪。
她跪在龙床上的动作让康熙皇帝回了神,“免礼,爱妃有何罪过,宫女探亲打听下家里事也是情有可原,朕不怪你。”
“臣妾谢皇上。”安媛媛起身,随着她的动作,原本裹着自己的被子也滑落了下,她惊地低低呼了一声,忙拉起被子去挡,被子却被康熙皇帝给抢了去,她故作惊诧,抬眼看去,皇上已经眸色沉沉,带有欲色,她羞怯怯,又不敢去拿被子,只好下意识就拿胳膊挡在自己前方,却是挡住上半身却捂不住下半身,一时间羞得面色赤红。
接下来自然是被翻红浪,好一片春光。
待事毕,自有十几步外的宫人上前,拉开帘子,重新将安媛媛裹上被子,有管事的太监毕恭毕敬地垂首询问,“皇上,留吗?”
“不留”,虽说是刚刚进行了激烈的运动,皇帝的声音隐隐还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