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王贵脸色瞬间就青了。
那小厮拍了一下大腿,“总管,这么大的事儿,您还不快些让奴才进去禀报,王爷被皇上给关起来了。”
小厮见王贵还愣在原地,叹了口气,也不废话了,径直就进了府,拔腿就跑,王贵这才反应过来,“你站住,往哪儿去通报呢?”
“王爷不在,此事当然是找福晋通报了。”那小厮的话刚说完,急急忙忙追上来的王贵就给了他一下子,“福晋?年主子都回来了,还找什么福晋,你傻啊你,难怪这么多年都还只是个跑腿儿的。”
小厮挨了一下,手捂着头,讪讪地应了下,这才调转了放向往梧彤院一溜烟跑去,王贵眯了眯眼,突然往地上啐了一口,“要不是这是个坏消息,老子怎么会让你去侧福晋那儿露脸,真是个笨的。”
年秋月正在念叨:“不是说昨夜里不安全,今早一早就收拾妥当了带主子们回来,这怎么这么慢,小的小的没回来,四爷也不知道消息,这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我一两个月不在府上,吩咐什么连个面子情分都没有了?!”
“主子,您是关心则乱,小主子的东西除了衣物什么得有十几个箱子,哪里那么容易就收拾利落了,总得等两个小主子起了,用了膳食,收拾妥当了再回来啊,您睡前吩咐了不得夜里收拾行李,扰了主子们的休息,他们必然是只敢今早才行动起来的嘛”,彤情指挥着奴才们将十数个饭菜盘子放好,笑着扶了年秋月在桌前坐下。
“这么说也是,我是觉得自己有二年没有见到那两个小家伙了,一时间心里急,先用膳吧。”
梧情遂上前帮忙布菜,给年秋月盛了一碗鸡蛋羹,端给主子。年秋月才喝了两小口儿,就有云屏在门外叩响了房门,“主子,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有主子爷的消息了。”
“那还不快让人进来回话”,年秋月眼底浮起一丝欣慰。
那小厮一进来,却是扑通就给跪下了,“侧福晋,皇上将咱们主子给困在宫里了。奴才听说已经关到慎刑司了。”
“大牢?”年秋月手里的汤匙瞬时就跌落在地上,发出瓷器破碎的清脆声音,洒出的汤粥也渐在了她华美的衣摆上。
“奴才听说不是大牢,是单独的一间屋子。”
“可知道是什么事儿?”年秋月蹙眉,别提有多惊诧了,昨日是弘昼的满月礼,慈宁宫的太后娘娘亲自主持操办的宴会,怎么这一夜之间四爷就给看管起来了呢?
“奴才还不清楚,里面传出来的消息好似是折子,应该是朝廷上的事儿。”小厮说话都是颤的。也知道自己传报的不是个吉祥的消息。
年秋月起身,“梧情,服饰我更衣,我要进宫一趟,让孟姑姑看好咱们院子,将王贵给我喊过来,我有事儿交代。”
王贵是自打那小厮去了梧彤院就开始候着等候年侧福晋的召唤,等听了年侧福晋将整个府里的人员监管全交到了自己手里,顿觉责任重大,还有一种得了权势的欢心。连连保证必不让府里的奴才们惹出事端。
年秋月又仔细交代了自己院子里的人,这才坐了轿子去往皇宫,皇帝的乾清宫她是不能去的,她就依然选择了慈宁宫。顺便为了达到更好效果,又带上了弘昼小包子,宫里的人是不敢怠慢这位主儿的,不管雍亲王府出什么事儿,这位可是和好些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干系的,更是和诸位皇子都交好。当然,八阿哥除外,不过八阿哥被皇上以“辛者库贱人之子”称呼,在所有人看来那是不可能有机会登上大位的。因此,纵然宫里人都知道四爷被皇帝给关了,但是对年秋月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客气的。
“年主子您慢些,太后娘娘一早就得知了消息,已经在屋里等着您了。”平真见她脚步匆忙,就在一旁好心提醒着。
年秋月点头表示明白,压低了声音,:“太后娘娘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乾清宫那儿的人嘴巴很严,太后派了郭公公亲自去打听,李总管他们几个人却都是一个字都不肯多吐露,只说是这次不大妙,四爷被人给下了套儿了,魏公公倒是小声说了两个字,说是太子。”平真的声音几乎不仔细听就听不到,嘴唇蠕动的幅度那是几乎没有。
年秋月心里咯噔了一下,太子?太子早就废多少年了,如今哪里有什么太子?那是二阿哥又出了什么事儿还是朝廷哪个不长眼的又请立太子了?还是.......皇上又要自打嘴巴,重新将二阿哥滴溜出来再封太子?
不可能!太子谋反,皇上的性子怎么可能原谅了这事儿!年秋月边上楼梯边想事情,一时间脑子转得如同齿轴,没留意脚下,一个台阶没有上好,踩空了,差点摔倒,若不是平真一直留意着她,她恐怕是要狠狠摔伤一跤的。
“侧福晋,您小心,这都要到门口了。”
年秋月叹了口气,收起自己发散的思路,随着平真进了屋子,太后正在品茶,见到她,招招手,“丫头,来,到哀家这儿坐。”
年秋月行了一礼,这才坐过去,“皇祖母”,她的眼眶都红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夜的功夫,就........”
“哀家也不甚明白”,皇太后叹了口气,“说是朝政上的事儿,我们妇人家也不能多加过问,丫头,老四这孩子一向是稳重老持,这次想必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皇上也是一时间气怒,过些时日就好了,哀家已经让人去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