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哭了?”每一次自己受到欺负或者修炼受阻的时候,大师兄总会淡淡地问自己一句:“怎么哭了?”
那声音虽然听在别人耳中冷漠之急,但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在乎自己的话,大师兄根本就不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话。毕竟,他是个那么冷漠的人啊……
现在的自己。要怎么办呢?木怜儿看看天色。已经午时,还有两个时辰大师兄他们就要出发了……
木怜儿在草地上翻了个身,呆呆地看着那小石潭另外一边。小石潭终年都是冰冷冰冷的。也不知道当年大师兄是怎么做到在哪里洗一刻钟的面具的。
不过这小石潭里倒是有不少鱼,这鱼生的非常漂亮,样子几乎透明,像是水晶石做的一般。在阳光的照耀下美得无暇。
那个时候的她特别想要捉一条来着,无奈修为太低。这鱼看起来弱弱的,那冰冻能力可是杠杠的。当时的自己,稍微接近它们一点就被它们一口水给冰冻了,半个时辰都动不了。
也只有大师兄。他看自己瞧着那些个鱼儿不松眼,抓了两只送给自己。也是那个时候,自己才知道。这些鱼儿才不是什么普通的冰冻鱼,而是大师兄一年前放养在这里的灵兽。
大师兄。是个那么温柔的人呢……
木怜儿此刻的心绪复杂异常,她到底该不该追随大师兄去苍澜大陆呢?
去吧,自己现在这情况是去给大师兄添麻烦,不去吧,自己又实在是割舍不下。木怜儿焦躁地抬起头来,日渐下落,现在,已经是未时了,恐怕一会儿大师兄就得和他们出发了。
就这样得说再见了么?木怜儿秀眉一蹙,昔日里张扬的眉眼之中如今只剩下无尽的哀愁,难道自己真的就得这样与大师兄永别了么?
预感告诉她,这一次大师兄离开流云大陆,就不会再回来了,自己若是待在这里,可能真的是与大师兄永远地分离了……
“飒飒……”木怜儿的身边突然有草木微动的声音,警觉的她立即进入御敌状态。
“是我。”粗犷的声音和俊美邋遢的外表协调成这样的,也就只有凛月斌这一个了。
“你来干什么?”对这个一直瞧不起她的凛月斌,木怜儿同样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凛月斌不接话,只收起了凛月环,在木怜儿身边大喇喇地坐下了,左腿伸直,右腿弯起,右手搭在右腿上,一副江湖浪子的样子。
“喂,你想干嘛?”木怜儿不解,这人是想干嘛呢?
“你不去么?”他也是到了快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一直黏在破日东身边的女人竟然没有到,也不知道他是着了什么魔,竟然抛下一切过来找她。
“不去……”木怜儿抿唇,大师兄的命令她从来不会违背的,只要大师兄说让自己留下,她即便是再想念,也会在这里安静地等待,等待大师兄再回来。
“你可知道,我们这一次离开,可就不会再回来了。”凛月斌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点酸酸的。
“我……知道。”木怜儿沉默了许久,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知道又能怎样?大师兄决定的事情,她根本就改变不了。大师兄要离开,她就只能把从前的大师兄好好珍藏在记忆里,怀念一辈子。哪怕只是回忆,那也挺好的……
“你……”凛月斌皱皱眉,烦躁的感觉突然就上来了,他大力揉揉自己凌乱的头发,粗声粗气道:“知道破日东那家伙要走了,你还不去?”
“不去。“现在的木怜儿心情极为低落,对凛月斌直呼破日东这件事竟没有反应。
“你是不是疯了?”这个家伙不是对破日东那混蛋如影随形的么?怎么这会儿又要搞什么分离了?
“破日东要走了,走了,永远不回来了,你懂不懂?”凛月斌扯着嗓子对木怜儿吼道,难道这个家伙她真的不要去么?
如果她不去的话,如果她不去的话,那他去苍澜大陆又有什么意思?
凛月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一定是魔障了,他只是同情木怜儿,对,他只是同情木怜儿,没错,就是这样。
“我知道!”仿佛一天的郁闷悲伤都得到了宣泄口,木怜儿站起身来,对凛月斌回吼起来。
“我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那么喜欢他,从小关注他,我是那么地了解他,他的每一个表情我都知道代表了什么意思。”
“他说,让我留下一阵子。可是他的眼神不是那样的,他的眼神,明明就是告别的眼神!”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他是我们的大师兄,他是我的神啊,对于他的命令,我除了遵从,我还能怎么做?”
木怜儿的泪水不住地滑落,这些话说出来以后让她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
“你……”凛月斌愣住了,他可没看过木怜儿哭的样子,像大多数男孩一样,他也不知道怎么对付一个女生的泪水,嘴巴里干干地吐出个“你”字之后就没了下文。
“从小,我就听他的。他让我去修炼,我就去修炼;他让我去历练,我就去历练;他让我去调查谁,我就去调查谁。我从来不会违背他的话,他就是我生命中的真理,我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