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窦妙净斜眼过去,心道大言不惭的家伙,你凭什么买?
王紫凝笑着拉她的手:“我挺喜欢那丫头的。”
“所以……就要买?”因为自己喜欢,所以就要弄到手?她王大小姐的世界,倒是真的简洁明了。
“那不然……你还能送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脑子笨,竟然没听到出来窦妙净的话外之音。也不知道当初设计加害窦妙净的计划,到底是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窦妙净毫无温度地笑了起来。但看在王紫凝眼里,倒是一派温婉和善:“怎么办?我也很喜欢周云裳,我舍不得卖给你。”
王紫凝一愣,没想到窦妙净会拒绝。
然而窦妙净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立即扯开了话题:“这个屋子还满意吗?这可是我们这里最大的一间厢房了,别的厢房,就连我住的都没有这间大。”
王紫凝刚刚还在为周云裳的事情愣神,没想到这么快就转到了住处的话题上。说实话,她还是中意花圃旁边的那间屋子。可是那个刘嬷嬷说,因为离花圃近,所以等着过冬的那些蛇老鼠都喜欢往那边屋子里钻,她害怕死了才顺着她们,搬到此处。
这间屋子,她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满意的。跟在陈家自己的闺房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也没跟窦妙净客气,直接说道:“大是够大,就是不够华丽考究。你们窦家不是有很多钱吗?怎么这里用的。都这么寒酸?”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钱来之不易,自然要先花在刀刃上才可。”窦妙净说道,“刚才听说你要休息,那我就不打扰了。你若有什么事,可让刘嬷嬷去办。”
“哦……”王紫凝送她出门。看着窦妙净离去,心里总觉得她今天说话怪怪的,可自己却说不出来哪里奇怪怎么奇怪。
也许是她这几天担惊受怕太累了吧?她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想着想着,突然跳了起来。
她已经离开陈家好些天了。小舅舅该急疯了吧?不行,她得跟小舅舅报个平安才好。
想着就起来,叫了个丫鬟伺候笔墨,立即就写了封信。
而此刻的陈煜。正窝在不醉阁跟三五狐朋狗友喝酒。
这几个都是临安城数得着的世家子弟,年纪最小的便是梅坞茶园少主周凌。他只是来陪场的,年纪还太小,家中并不让他饮酒。
可那些人又岂能放过他,连哄带骗地把几盏花雕给他灌了下去,他顷刻间就双颊微酡。人也晕乎起来。
陈煜的兴致却不高,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没说话。京城那边就快来消息了吧?万一皇上直接下圣旨,他们又还找不到王紫凝,该怎么办?王紫凝不见了的消息,临安这边可一直瞒着京城呢,连母亲都没有写信告知父亲。
想到这个,陈煜就眉头紧皱,片刻不得轻松。
周凌彻底被灌醉了,像一滩烂泥似的软在了桌上。同桌的哈哈大笑,只好散了席。因这里离陈家最近,陈煜只好带上周凌回家,让他醒了酒再差人送回去。
马车行到半路,却突兀地听了下来。
陈煜不悦地皱眉。他刚喝完酒,身子暖和着,不想吹外头的冷风。便在里头大声问:“怎么回事?”
赶车的小厮笑了起来,道:“大爷,任家少爷被打啦!”
“任家少爷?”陈煜迷迷糊糊地在脑子里寻找任家少爷的脸,忽地一愣,顿时抖擞起来,道,“是任相家的吗?”
“是,”小厮道,“就是他们家的小少爷任涤公子。”
陈煜这下想起来了,这任涤好像还跟窦家是沾亲带故的,上一回在窦家老太爷的寿诞上,曾见过面聊过几句。只记得当时这小家伙对他很是佩服,说什么他也要像自己一样,得个案首回来。别的倒记不清了,不过任家的族学牌子硬得很,既然是任家的公子,倒不妨出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便撩了帘,刚要下车,陡地一愣。还有个被打趴在地上的,不是窦家三房的大爷窦蒲吗?这两个人怎么这么狼狈?
陈煜急忙下车,这才注意到二人躺的正是一家赌坊的门外,看样子是被里面的人给扔出来的。
虽然心头隐隐不喜,但还是上前了几步:“二位贤弟,你们怎么样?”说着伸手,亲自将两个人扶起。
被打成猪头一样的窦蒲与任涤,撑着肿起来的鱼泡眼看陈煜。
窦蒲还稀里糊涂的,任涤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兴奋地喊了声:“陈大哥!”说着就使劲扯窦蒲的袖子,用恨不得满大街人都知道的大嗓门道,“他他他就是帝师门陈家的大爷,那个得了案首的才子陈煜。”
“陈煜?”窦蒲还是不太认得,迷迷糊糊地被扶起,然后迷迷糊糊地跟着任涤喊“陈大哥”。
赌坊里的人一看到有人竟然识得这两个小屁孩,顿时人五人六地走过来,大声道:“既然你认识他们两个,那么他们的赌债,就你来还吧!”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已经摊在了陈煜面前。
陈煜不悦地皱眉:“笑话,你可知他们二人是谁?”任涤倒罢了,也许背着家里人出来瞎玩一通。可是窦蒲可是窦家的子嗣,怎么会没有钱?
而那两个人已经心虚得,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下去了。
任涤只好厚着脸皮拉了拉陈煜的袖子,低声道:“陈大哥,你……你身子有银子吗?若是有的话,能否借一些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