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污浊的气息凝聚不散,千婳向东移动它们就跟着向东、千婳向西动动它们便追随到西面,心有定论,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明摆着是冲自己来的。
她闭好眼睛,嗅着风中若有似无素苍藤的气息,蓦然想起梦中那株参天古藤,从怀里取出两枚木纹崖币。
寻到了一个无人小巷,千婳右手握住崖币,左手掌心附着在右手上,灌注灵气以求引出图腾同为“木”的素苍藤。
千婳初衷是好的,只是半途却生出异象。她不但没有因为这木纹的帮助而找到素苍藤,反而觉得自己的灵气开始一点点的流逝。
急忙收回灵气,要知道她能把境界提升至锻体可是费了不少周折,现在的千婳深深地明白一只妖,如果在同类中失去了强大,到底意味着什么?
自己的办法不行,千婳也不能徒然呆在小巷中,走出小巷就听见一些百姓在议论。他们三五成群,其中一个人道,“听说了嘛?居然有贼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潜入许多女子的闺房……”
另外一个人说,“可不是,听说那人离开以后,每一个女子都是昏迷不醒,倒在床上,而且啊,衣衫不整。”
第一个又如亲眼目睹了一般,绘声绘色地说,“一个时辰不到,已经有十来家姑娘,完了。”
一旁的千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站在他们的身后惊人一语道,“各位大叔?难道你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家里有女儿的嘛?”
这群人闻身后之声一惊,齐齐回头看向千婳。
见说话的千婳是个正当好年华的姑娘,便“好心”相劝,“我说姑娘。你长得如此貌美,怎么还在大街上走动?”
“有时间说别人的闲话,还是关心一下自家的女儿吧!”千婳说完,就赶紧向自己昨夜住过的大院赶去。
几个人有些讪讪地指着千婳的背影还在议论,身后各家的媳妇就都哭喊着跑道街上来了。
千婳又一次用脚招呼了大院的门,一进院子就大声嚷嚷道,“死猫!你在哪儿呢?出来!快点儿出来!”
古沁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见千婳终于露面了,上前抓住她。“烈灵说是帮你找素苍藤去了,你找他干什么?”
千婳认真地看向古沁,又一次怀疑自己熟悉的人是不是被调换了,自从进了这座城,她就有一种莫名的慌张,“他走多久了?”
“你出去以后他就跟着走了,中间回来一次,问你回来没有!”古沁发觉千婳的脸色很差,而且是灰蒙蒙的。
古沁望之惊心,算命她不会。但是那面相她却清楚,她经历过生死大劫,那次要不是主人救了她。她就没命了。
可是她不懂,主人一直都在千婳的身边守护着千婳,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惹上这种命数?
千婳本以为百姓口中议论纷纷的人就是烈灵茂羽,可是自己出去也不过是半个时辰而已。他中途还回来过,根本与那贼人对不上。
千婳回身还要出门,却被古沁拉住不放,“千婳!找人不急在一时,你在这儿等一下。看看烈灵回来怎么说?”
千婳不解古沁突如其来怪异的行为,拼力地挣扎了几下。甩开了古沁的手,“古沁姐姐,你怎么了?难道你没有感受到城中妖气大盛?我等不了了!”
千婳转身就跑,古沁却扯住她腰上的鞭子,千婳试图干脆不带鞭子,被古沁握住的一端却突然抽离了她的手。
紧接着,古沁的耳边便响起镜心尘的声音。“去找那小子,就你现在的半斤八两,还想阻止千婳?”
昨日进城之际千婳的心神不宁已经昭示着不祥之兆。
但是,从素苍藤出现在千婳的面前开始,镜心尘就知道。不论有什么凶险,自己是阻止不了千婳进城去的。
原本以为。那日万鬼过境的小潮避过一劫,又没有带上素苍藤,自己就可以有几天安生日子过,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又遇见了素苍藤。
出了大院,没走几条街道,千婳的身体就开始摇晃。
千婳忽然失去常性似的,在这座城池里乱冲乱撞,锥心棘手地凌空跃起,不似乎常时的对别人的眼光多加顾及。地上的行人见此情景不免扬手指指点点,更有甚胆小者,惊呼妖怪四散而逃。
桑璃之中闪动光芒,那些光芒由千婳的左臂一点点地逼向她体内作祟的散碎妖灵。
“婳儿!婳儿!你怎么了?”千婳体内的全数妖灵皆净化成至纯的灵气,千婳却还是老样子。若不是镜心尘在她腰间施力,她早已撞上了一面院墙。
千婳的意识稍微清醒一些,双手揪住自己的衣襟,双眼不睁地口中呢喃着,“姐姐,我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我的心!”
此时镜心尘终于忍不住接着道,“她在说什么疯话?现在她的身体里,哪还有害怕被啃噬的心……”
就是在镜心尘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和千妩突然默契地齐声说,“瑾瑜?”
而后千妩不再理会千婳行为的怪异,片刻之后,她忽然对镜心尘道,“你接近婳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凌砚巫神,令妹现在性命攸关,我若是存着不轨之心,怕是再好不过的时机吧?”镜心尘忽然正色起来,千妩被他口中吐出的称呼震住了。
“原来你知道?瑾瑜上的封印将在婳儿十七岁时候完全解开,我本以为霙雪能压制住封印的……”千妩再次加力将千婳压制在一个楼阁的顶端。
镜心尘闻言不解,“瑾瑜之上还有封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