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是下了什么决定,“呵”地一笑眸子对上烈灵茂羽坚毅的目光。他面带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无所谓地说着,“既然你打算蒙骗我,那么,我便不再手下留情!”
闻言,烈灵茂羽神情一滞,心下自是称奇不定:不再手下留情么?这个家伙是在诓骗我,还是他真的还没有露出他的真正实力?不可能的!即便他渡过了天、地、人三大劫,也决计没道理本事这么了得!他一心想要千婳死,事有蹊跷!
烈灵茂羽在男子开口说出这话时候便为这话而分神,现下千婳托给华子戚,他的顾虑也便少了几分。只是,他没有料到那的竟有十分真切,但见男子掌心的白光骤然间放大,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不过是转瞬的工夫,就听见华子戚那边吃痛地轻哼一声,不祥的预感在烈灵茂羽心间升起。他的大手带着火光,在自己的眼前挥舞了几下,眼前顿时可以清晰视物。
但是,此时的华子戚身边已经没有千婳的身影,不仅如此,原本伤的并不十分严重的狐仙也是唇角挂着鲜血强行以手肘撑起自己的上半身。
华子戚的目光尽显焦急,他在四下寻找着什么。直到他看见郎牙月安然无恙地呆在古沁身边,这才定了心似的发现自己此时最该保护的人,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
“该死!枉你堂堂狐仙,只顾着俗事,丢了千婳,你们都将万劫不复。”烈灵茂羽巡视了四下,终于发现一道灰白的身影身畔携着紫影,星点大小的颜色扑奔着霜翼山山巅的方向而去。
留下这句话。烈灵茂羽孑然一身纵跃追向那颜色的星点而去,空留这方一地残兵。
郎牙月听见烈灵茂羽的话尚不明了话外之音,意识混沌不清的古沁倒是听出了其中的意味。拼力地睁开眼睛,借着郎牙月扶着自己的优势向四下里看了一圈,他们的身边因为千婳的离去已经没有什么敢靠近霜翼山的妖物了。
“快去帮忙…千婳不在这…不会再有妖…赶上去。”古沁虽与烈灵茂羽相处不久,却也多少知道一点他的脾性。他说那话,显然是对救出千婳没有十足的把握。
即使古沁方才没有睁眼,也能感知到烈灵茂羽现下的修为已经远远超过他们上一次分别的时候。所以,现在的他都没有把握。不能再拖。
“可是,娘亲……”郎牙月是他们几个之中唯一还能活动自如的人,古沁不期待她守着自己相安无事,不免用力地按了一下郎牙月的手,阻止她再继续浪费时间。
华子戚与郎牙月、古沁相距甚远,只听郎牙月的话音就知道古沁的意愿。他闭合了眼睛周身泛起微红的光,再豁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瞬移到了郎牙月的身侧,这是他最后的一搏。
“月亮,别听她的。不能去。我和刚才那个怀有火神之象的都打不过他,你去又能如何?”华子戚与郎牙月从小一起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更何况华子戚又蒙郎牙月母亲大恩,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郎牙月没有理会华子戚的忠告,即使她就在不久的之前已经吃了一次大亏。可是,这是自己失去已久的母亲的愿望,她能出言泯灭么?
答案是否定的,郎牙月将古沁在一块大石的旁边扶着坐好,紧接着就回眸看向想对自己施法困术的华子戚,“子戚。省着点儿力气保护我娘亲!要是我娘出事了,我回来饶不了你。”
是的,太多年的相伴,郎牙月真的太了解华子戚了。郎牙月也很感激华子戚对她的照拂,但是能怎么办呢?娘亲的一颦一笑都在眼前,千婳于自己有恩,论情论理,她都是该去虎穴救人的。
“月亮——”
华子戚大声地对着郎牙月远去的背影喊着。拼力的喊声震得他五内剧痛,他实在是被那风中的男子伤的不轻,郎牙月更没有因为他的劝告而止步。
狠戾的目光看向大石旁坐着的古沁,古沁的呼吸都是微弱的,但却依旧笑对着他的怒视。“你笑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月亮才不会趟这浑水!”
古沁欲开口回应。却无奈自己嗓内腥甜,轻咳了两声以后,她慢悠悠地说,“不会么?会的。千婳救过她的命,帮她渡过天劫。她是一个,有良知、不为恶的好姑娘。”
“你……”华子戚要被古沁气死了。原本在千婳第一次拜谒到他赤云峰山脚下的时候,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起初以为只是自己的祸事罢了,却不想还波及到了他的月亮。
古沁挪动不了自己,甚至没有力气摆头、侧目,以余光瞄向比华子戚还远的嘲风。眼见着嘲风以犬形伏在地上好长时间一动不动了,浅浅地吸了一点气,积攒了力气还是话音微笑,“嘲风,你…还好么?”
金棕的獒犬身上落了很多雪花,却没有一片雪花因为接触到了他而融化。良久,在古沁以为嘲风伤势太重不能回应的时候,他发出了犬类轻哼的声响,但始终没有往日神采奕奕、傲视众生的嗓音。
“他被活剥了那么多次仙体,难道你还指望现在的他能敌得过这霜翼山上的神兽么?”华子戚还是那副“实话实说”的不客气,郎牙月不听他的话,他运转灵气调息了好几次都动弹不得,这会儿正心急如焚呢。
华子戚的话虽不好听,但是道理却一点儿也不缺,古沁当然没有指望嘲风带伤上阵。她仰望着渐渐稀疏起来的碧落,淡淡无声地开阖着嘴唇,“不知道他在哪里,若是他前来,哪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