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殒再也不能无视芽芽的存在,使得他正视小家伙的缘由,自然是因为它最后说的那句“原来她肩头的伤口愈合的那么快,不是灵气尽空所至”。不是灵气尽空所至么?对,不仅不是因为那样,灵气尽数消失以后,小丫头的身体好像恢复的更快了!
似乎是呛了太多的水,千婳的四肢自然地下垂若无生命的死物一般,垂挂在半空中了无生趣。不知道怎么的,他觉得这一次从水中捞出来的丫头有点不一样,究竟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他自己也不甚明了。
慈殒试图抖动自己手中的光束,可是在他轻动的下一瞬,小丫头的身子忽然一晃,只听“啪——”地一记鞭声响彻寻寿山的山顶,他便觉得小丫头的周围现出一种似曾相识的灵力。
小丫头的周身忽晃一下,闪烁起水雾一样的光辉,在丽日的映照下完全不会立时飞散的光辉。他挥手将右手中的芽芽甩出半个大山那么远,收回自己原本想要护住小丫头的妖光,兴致盎然地注视着小丫头身边,那是守护的意味、是争夺主权的气息,他感觉到了。
果不其然,转瞬间,小丫头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雾岚色的虚影,那虚影子渐渐实化,最终却没有变成具象。
慈殒好奇地看着那个令他疑惑的家伙,那个妖物大举进攻的时候,他只身冲进妖物的“大浪”中为小丫头争取时间的家伙。
那时候,慈殒还真的以为这个家伙是因为有自信才冲进去的,后来,在小丫头歇斯底里地冲进去找他的时候,慈殒才知道,这个家伙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揭下小丫头身上困住自己的阵图。他是为了让小丫头活过来!
逝着如斯,明明只有短短几日的工夫,再见到这道虚影的时候,慈殒却觉得自己跟眼前这个家伙有几千、几万年都没见了似的。
慈殒没有着急走近下方那个手握藤鞭、用藤鞭讲小丫头卷住拉近自己身边的家伙。仅仅是虚幻的影子,这个家伙便可以做到如此,可是,这几日来,他又去了哪里?身为妖尊,他不可能一点儿都感觉不到这个家伙的存在的。这个家伙又不是那个兽魂,又不是存在于上古里面才有的神圣!
雾岚的男子身影单臂环抱住失去意识的千婳,爱怜地伸出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千婳湿淋淋的青丝,视线移动到那在阳光之下开始泛起淡淡紫色光泽的乌发,男子本就看不清楚的面容贴近她的青丝,似乎是吻了一下那柔顺曼妙。
“你究竟是谁?”慈殒虽是敬佩这个家伙的胆气和对小丫头的付出,但是这里毕竟是他妖尊的领地,这样一个家伙可以随意近处自然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男子仰视着慈殒,他就这样默默地仰望着慈殒,末了。他仿佛是无奈自己说不出话语,扬起抚摸着千婳脸颊的手,修长的手指一动。一道水光就闪动在慈殒的面前。
“不可说?”慈殒望着面前这玩笑一般的三个字,恼怒自己竟是被眼前的这个家伙给耍了。他豁然振袖,搅散面前的水光,再看向千婳那边的时候,不料千婳的身边居然不再有那人的身影。
仔细呼吸着那边的气息,不是捉弄,是那个家伙真的不支。不支么?明明支撑不住,悬浮在水面上空的小丫头腰下却还是有一丝水汽在支持。托举着小丫头的身子不再落回水里,一点点移向岸边,有寿山石的堤岸一边。
“不可说?不可说?究竟是什么不可说?是不能对我说,还是不能对他人说?”
眼见着小丫头被放在可以接近寿山石最近的地方,慈殒口中念念有词,对于这个忽然出现、又猝然消失的家伙,他觉得这个家伙就像是一个迷,一个小丫头明明心心念念却又绝口不提的。迷。
正在慈殒出神之际,寿山石发出了温润的玉石光亮,那是千百年来都没有过的奇象。他知道,寿山石一定是感召到了小丫头身上瑾瑜的召唤。瑾瑜是天下灵石之首,此番小丫头尽失灵气、攀岩折腾、又池呛水。定是虚弱无比。瑾瑜在她的身体里扎了根,必然要视她如自己的命一样的保护。
慈殒嗅到千婳身上的馨香愈发浓郁。叹息着他的寻寿山终于还是要和昔日的砚山一样开始不太平了,不禁挥动广袖轻而易举地托起人来送上寿山石。
寿山石能助人聚齐五行是不假,但是那就和常日里算命先生说过的话语、禅机一样,是要靠机缘和命运的。不然千婳上一次睡在上面的时候,她灵气遍身,五行中的缺憾早就应该聚齐了,也不至于被兽魂有机可乘,错失了天下无双的契机。
只是慈殒没有想到的是,千婳一躺到寿山石上,她的怀里就有什么东西“哗啦啦”地掉了出来在她的脸边儿。他居高临下地望下去,那是几枚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小东西。
太阳的和煦光辉普照在千婳的周身,那几枚小东西便逐个地放射出金、绿、蓝、红、褐五色光芒。起初光芒很暗,不过转瞬的时候过去以后,那几枚小东西就绽放出耀眼夺目的辉煌。
“阿殒,那个男子……”不知何时,细雪出现在慈殒的身边,但是她的出现和话语并不能引起慈殒的注意。此时,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千婳身边所发生的景象给吸引住了,他抬手制止细雪再说下去。
也是这时候,细雪转盼之际也看见千婳身边的五色光芒,在那五色的光芒万丈中,千婳的身子隐约地开始泛起紫色的微光。蜷缩成一团的人儿身子突然开始虚怀虚幻透明,渐渐地、渐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