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西楼忽然糊涂了,跟着一边的孤月踏星就更糊涂了。巫神重现于世,是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再看身边这位?居然还能再这么紧要的关头神游?心肺何其大?
“喂!烟雨楼!你能不能别老是吊人胃口?你在哪儿见到巫神了?”孤月踏星两只大手一伸,扶住葬西楼的双肩就是一阵儿摇晃,直至把他的甚至晃回身边才算罢休。
“我没见到巫神。”葬西楼沉了一口气,之后说出的这六个字差点儿没把孤月踏星气吐血,就当孤月踏星伸手要拍他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哪一颗星子是巫神重新现世的铁证?”
孤月踏星收回了自己的手,此时此刻,他眼前的烟雨楼并不像是拿自己开涮的意味。他没有再指出星盘上的任何一颗星子,而是可惜至极的音调说:
“人间二十几年前,曾经有那么一瞬,一颗莫大星辉在人间闪动。不过也就是一瞬的工夫,那星光就不见了。若不是你再提起,我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葬西楼闻言眉头就是一蹙,而后肯定老友问话似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久久地思量了一番再看向孤月踏星,“那星光看上去是被人所持,还是自行收拢?这么多年,为什么从不曾听你提起过?”
“不是要紧的时候,这种事情怎么能声张?那边势头那么大,若不是巫神,我们便要铩羽而归,届时更是万劫不复。我倒是企盼巫神归来,她老人家虽然脾气喜怒无常,但是最讲求世事公正决断。若是她能回来,你的事情可以昭雪自不在话下。就连澜梦妹子都可以重返天界!”
孤月踏星一番侃侃之谈使得葬西楼都好像看见了那日的到来,只是畅想究竟只是畅想,只有事实才不会使得自己的希望破灭。
手指着星盘上的一处地带,葬西楼轻轻言语道,“孤月,那时巫神的星光乍现,可是在这儿?”
望着老友所指向的地方,孤月踏星重重地颔首,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那片地方若有所思地喃喃着。“你不是说你没有见到巫神?怎么偏偏这般来蒙骗我?你那时又不在穹庐,怎地知道星光出现在何处?”
葬西楼得到了孤月踏星的肯定答复,不禁开怀地大笑起来,末了时候看向孤月踏星,激动地说道:
“原来以为我这残破不堪的身子守护不了妹妹,所以借酒消愁。孤月你知道吗?我家小妹真是应了凡人那句‘吉人自有天相’,我还道婳儿的身上怎么会有扶桑之气,是巫神一直护佑在她身边!”
孤月踏星神情一滞,这事情实在是太难令人消化了。巫神和烟澜梦都未星陨之前,甚至没有交集。就更别说是见面了,此时老友说妹子之所以是“吉人天相”,竟是巫神一直在保护着她?
“烟雨楼。你看澜梦妹子的星子。”其实在刚刚孤月踏星就已经发现了星子那华光之下的不寻常,只是难得看见老友这么高兴,一时间他也不便立时去扫兴。
闻听此言,葬西楼就听出了其中的隐忧,收起了方才的狂喜,他的目光注视在眼前那星光四射的中心,正如老友所说,华丽的背后。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他们好好儿做一下打算。
……
寻寿山的顶峰一片狼藉,上面本该无所波动的事物,只有三处还能不受到两方交战的波及。
寿山石、清池、天门。
“冬朴,你的身子怎么样?”细雪抱膝坐在冬朴的身边,背后就是清池,面前就是他们共同注视着的寿山石、上面的千婳。
细雪也是醉了,打了那么久居然还不打算停歇,她家的妖尊究竟是实在看那人不顺眼。还是太久没有遇见可心的对手,这次一定要拼出个你死我活才算罢休?
俩人能这么安然地守着千婳看,自然身边已经没了慈殒那个火气大、一点就着了的正主儿。
冬朴没有搭腔,一度让细雪以为他是和千婳心心相惜也睡过去了。就在不久的三刻之前,妖尊和另外一个细雪白皑皑并不相熟的家伙。莫名其妙地打了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以后。这山的顶上就乱套了。
瞧那场面,细雪便有了自知之明,她是不会掺和进去劝架的。一刻前冬朴身强体健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然后用他那千年不变的冷冰冰语调说了一句,“花香四益,那些冤家找上门来了。”
寻寿山的顶峰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细雪对冬朴政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佩服的五体投地,她都没感觉到有妖物入侵,冬朴是用什么方法拖住她家妖尊脚步的?
“那小丫头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看我。”细雪吃味地看这冬朴的侧脸,不解他从坐下来,已经是半盏茶的时候了,愣是一下眼睛都没眨,难道那好端端睡在寿山石上的小丫头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冬朴单臂揽住细雪的肩头,另外一只手食指点在她的唇角,目光仍旧停驻在千婳的那边,似是怕惊动谁,“你听,什么声音?”
细雪被冬朴忽然这亲近的行为弄得一愣,这让她想起兽魂钻进冬朴身体时候得情景。但是,此时此刻,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人就是冬朴没错,可是,他说有声音,什么声音?除了万物生长的轻响,她真的没听见一点别的声音。
等等,就是万物生长的声音,从千婳那方传来的!
那朵苍翠若松柏的石莲花长势愈发的好了,它一点点儿地伸展这花瓣儿、伴随着轻风时不时地摇动一下,睡在里面的千婳可不就像一个正在甜睡的婴孩?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