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了青鸢的控制,千婳确是感觉到自己的灵术可以挥洒自如。就如现在,烈灵茂羽试图阻止她去救素苍藤的命,可是她只用了一只手就结出完整的“七堇封灵”阵图,结结实实地将烈灵茂羽困在阵图里面。
经过烈灵茂羽无心的点播,千婳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最应注意的是什么,那便是不与实力相当的对手近身接触。千婳左手执起凤凰木的一端,另一端微微上扬指着正要以喙衔住素苍藤的青鸢,“我哥哥和城主之母皆是对你网开一面,可是你的贪心已经蒙蔽了你的心智,所以,好好地去死吧。姐姐会为你超度亡魂!”
话音未落,千婳手中的凤凰木已经脱手而出,被千婳插在腰间的翎羽感召到凤凰木离开她身边忽然抽出。围绕着千婳身子一转之下,定于千婳的背脊之上。“呼啦”一下,千婳的背后振起一阵劲风,背脊之上就生出一对金光灿灿的凤凰羽翼。青鸢企图先吞下素苍藤再避开千婳凤凰木的攻击,只是它的贪心让它坚硬如钢铁的喙着实地被凤凰木敲打了一下。
喙上瞬时间窜起一丈高的火焰,千婳左手隔空做托扶状,素苍藤下落的身子停驻在半空。她回首看向身后的烈灵茂羽,“好好地回瓷都去,你要做的不是围绕在我的身边,聚青芒的那片土地,我顾不及,就要靠你来守护了。”
七堇封灵的灵光忽然一闪,阵图连带着烈灵茂羽就一齐消失在千婳的身边。她方讲过的话并不是哄骗烈灵茂羽的说辞,在她的心中,只是隐隐地觉得,一场空前绝后的大灾难会像今岁的冬天一样,不久之后便要降临了。
……
“妹妹!”朝孤星海的深处。穹庐小舍里,葬西楼呼唤了一声从睡梦中坐起身,涔涔的冷汗打湿了他的里衣,以为有盔甲加身,将头伸进屋舍来的乌鹰并没有看见他的虚弱。
转盼看向这件并称不上多大的屋舍,葬西楼没有发现孤月踏星的踪迹。他不禁侧目看向门口,仅仅是眼光示意性地对乌鹰眨了一下眼睛,乌鹰灵性使然,不拘一格地头颅上下摆动了一下。这便算是回应了他的问话。
“咱们走吧,我得去看看婳儿。这丫头…就爱惹祸,别是一不小心…将祸事带到自己的身上……”葬西楼讲话断断续续,艰难地撑着身子想要走到门口去,只是双脚才一移动到床边,就觉得头晕目眩。
“呜~~呜~~”乌鹰整个身子挡在门口,似是想要进门搀扶葬西楼,又好像是想要阻止葬西楼出门去。
葬西楼对着乌鹰笑了笑,他方才做了一个不太祥和的梦。他梦见了妹妹不在自己记忆中的情景。他不是人,亦不是一般的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事情从来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是以,他的身子越是日渐衰弱,所能洞悉的前世今生就越是准确。天界地位显赫的神君将要星子陨落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征兆。
“乌鹰,我梦见了一个人。她像妹妹,可是她的身边没有旁人,却独独只有两样东西。”葬西楼许是真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他缓缓地将话语连贯,看见乌鹰用听得糊涂的眼神看自己,“一个是妹妹小时候始终在手里把玩的琉璃镜。还有…还有就是大神花园的无名花。”
是的,不论是烟澜梦还是千婳,她们从来不曾将“宿怨”的名字告诉过葬西楼。就如天统想要设法除掉神将烟雨楼的事情一样,事情已然完全烂在了妹妹的肚子里,因为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安全得多。
乌鹰仿佛听懂了葬西楼的担忧,它笨拙地转动着身子,正在葬西楼不解其意的时候,正对着门口的翅膀鼓劲地扇动了两下。葬西楼只觉得自己所在的床榻都要被这个家伙扇倒了。方想呵斥,转睛之时,就见孤月踏星的星盘上有什么东西大放异彩。
诚然,星盘上的都是天上的星宿,它们代表着诸神、妖君的兴盛与衰败。常时即便有提升修为盛大的,也不会放出这样有悖常理的异彩。
这样的情景不得不使人生奇。虽然葬西楼的身子尚有甲胄沉得紧,但他还是免不了要好奇拖着沉重的身子凑向星盘的一边。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当他一点点儿地靠近星盘的时候,身上也相应地沐浴着那灿烂夺目的光辉,光辉渗入他的甲胄里面,他的身子竟是慢慢地不那么沉重、虚弱。
“妹妹?”终于,葬西楼来到了星盘的旁边,感受着如此让人匪夷所思的变化,他情不自禁地看着星盘上最、最璀璨的一颗星子。大喜的颜色随着伤势浅层的好转而不掩于色,他转过头,几乎是孩子般炫耀地看着门口已经又将头探进门的乌鹰,“乌鹰你看见了么?我妹妹修为大增,已经快要突破上古妖王境了!”
乌鹰频频点头,嗓子里发出有别于刚刚那种“呜呜”的声音,好似在和葬西楼一起高兴。
葬西楼的笑颜随着时光一瞬瞬的流逝而僵持,此时的他吸收了许多星辉,简单的行动已经不成问题。迅疾起身行至门口,伸手拍拍乌鹰的颈子,他担忧地说,“咱们得去截住那群败类,若是妹妹真的成功,巫神的星子也应该相应地放出光彩。此时只有她一个人的星云生辉,那她将是诸界的众矢之的。快,再不去怕是就迟了。”
乌鹰闻葬西楼的言语顺畅,又见他好端端地走到自己的面前,一双灵动的眸子打量着葬西楼,似乎是在思量他的身子到底适不适合出门去。
门口被乌鹰堵得严严实实,葬西楼伸手推了它一把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