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覃婉生日。
昔日绝色佳人,如今年过五十,虽然风韵犹存,但也难免感怀时光无情,岁月有痕,是以,对过生日一事并不热衷,反有几分感伤。
但,陆老自觉一生亏欠覃婉太多,恨不能在晚年补尽毕生恩爱,所以,一定要给她过。懒
晚辈们也喜欢看到两位长辈晚年和睦,便由陆向北做了主,生日必定要过,只不过自家人聚一聚就好,不大张旗鼓,毕竟陆老身份不一般,虽然离退下来已经不远,还是要注意影响的……
恰逢周末,一家人先是到郊外游玩了一天回来,然后便在自家聚餐。
依童一念的意思,是要去外面吃的,不过,陆老出去吃饭很是麻烦,而覃婉也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说总是有心理作用在作祟,老担心外面的菜是地沟油,吃不下去,如此,只好在陆家设家宴了。
在外玩了一天,孩子们都累了,所以一回家就先回房间睡觉,童一念则让保姆回家休息,亲自下厨,给婆婆大人做饭,以表孝心,当然,还有陆家厨艺能上国宾宴的左先生。
这在特殊的日子里,自然不会让长辈再忙活了,于是,梁家二老和陆老覃婉正好摆开了麻将局,边打牌边等着上饭菜。
弯,陆先生陪儿子睡觉,人人都找到了事情做,一切看起来温馨极了……虫
直到天色微暗了,陆向北睡了一觉醒来,两个宝贝还睡得呼呼的,尤其瞳瞳……
他暗暗好笑,稍稍洗漱,出了卧室下楼。
楼下,麻将局还未分胜负,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他直接去厨房找他老婆去了。
厨房里,左辰远不见了踪影,只有她一人系了围裙在忙活,他忽然便想起多年以前,她给他下泻药,误以为他生病来公寓看他的情形,那时的她,也是这么认真地给他熬了一锅粥,那时的她,笑容稚嫩而青涩,却明媚如晨光,将他的一生点亮……
情不自禁地,便上前,从身后环住她,低头轻轻吻着她的侧脸和颈。
她怕痒地缩起脖子,“哎呀,你干什么?我烧菜呢!”
他笑,不依不饶地吻她,“你辛苦了,慰劳你!”
“去!一边去!别碍事!”她扔给他一个眼神,风情万种。
他抱着她不放,“你这不是纯粹勾/引我吗?”
“哪有?你快出去吧!”多年夫妻,仍会时不时流露出娇羞的模样,让他欲罢不能。
他坏笑,“怎么没有?第一天来我家那次?可是你主动拉我的手,不是勾/引我是干什么?还有……我们新婚第一夜,你在床上打滚纠结的,是为什么?”
这厮……这坏胚……
她稍稍回头,他正俯身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好看的眉眼透着痞痞的坏笑,心中忽然被温柔填得满满的,忍不住便在他唇上轻轻一咬,“是……就勾/引你了,怎么样?你就这么轻易上钩了?”
如此风情,他怎能抵御?
手下用力,将她立刻抱紧,在她的唇即将退开的瞬间,咬住不放了,破碎呢喃,“我愿意被你钩,钩一辈子……”
骤然而来的柔情蜜意,使人忘情,直到厨房门口响起咳嗽声,童一念才惊惧地从他怀里跳开,一股焦味传来,童一念懊恼不已,“哎呀!我的鱼啊!都是你!你一来总没好事!”
“听见没有?你一来准没好事!”陆先生双手插在裤袋里,fēng_liú倜傥地对左辰远一笑。
门口的左辰远笑着点头,“好好好,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我闪人还不成吗?就你有媳妇?我也抱着我媳妇亲去,你们俩自己置办这寿宴!”
“我说你呢!你别给我碍事,快出去!”童一念娇嗔地瞪了她家陆先生一眼。
左辰远大笑,“听见没有?说你呢!”
“我不去,我在这帮你们!”虽然他厨艺很糟糕,关于他煎焦了十几个鸡蛋的事被童一念翻来覆去用很多版本细说过,可他仍然愿意和她挤在厨房里,哪怕给她递个碟子,或者仅仅只是看她围着围裙忙碌的样子,都是幸福的。
“你?别害我们再烧糊菜了,虽然知道你有钱,可也不是这么糟蹋粮食的!”左辰远笑锅子里那条烧焦的鱼。
某人却是无所谓的样子,“那又怎样?我吃!我一个人吃!就爱吃老婆烧糊的菜!”他冲童一念眨了眨眼,这可是有故事的,新婚的时候,不是没吃过烧糊的东西,甘之如饴啊……
童一念自然也想起了那段时光,懵懂而甜蜜……
脸上如笼罩一层少女的光晕,冲着他一瞪,“洗点葱去!”
“得令!老婆!”在老婆面前,他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惹得左辰远鸡皮疙瘩一地,“要不,我还是出去得了……”若不是为覃婉贺寿,他还真出去了,这得瑟的男人,是挤兑他老婆不进厨房的吗?
某得瑟的男人果然很是得意,“这才叫夫妻同进同出,你懂吗?”
左辰远淡定地一笑,对童一念道,“念念,什么叫疼老婆?我这才叫疼老婆?舍不得老婆下厨房,舍不得老婆的手沾上油烟味儿,陆向北,他整个就是个封建暴君……”
“咳咳咳……”有人在一边咳嗽。
童一念默默地听着,唇角含笑,等他说完之后,回身嫣然,表示赞同地点头,“没错!说得太对了!那所以,陆向北,既然左大哥这么说,我们就出去吧!把伟大的油烟都留给左大哥!”
她家陆先生豁然开朗,大笑,“有道理!真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