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发着呆,左辰远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根棉签,棉签上沾满了红药水,“来,我趁阿姨不在的时候偷偷取的,没被发现!”
如果被阿姨发现是他在“偷”药水,用鼻子猜也能猜到他是为谁“偷”的,弯弯那顿打还是躲不掉。自此,左家公子人生的“坑蒙拐骗偷”各种“恶性”算是正式拉开了帷幕,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博美人一笑。懒
彼时,他们六岁。
左辰远在给她擦药水的时候,一把扯掉那只可笑的“蝴蝶”扔在地上,弯弯赶紧捡起来,宝贝似的叠起来。
“还要它干什么?都脏了!”他不解。
她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怎么会懂她?这手帕是柳意的,可是却是程嘉扬亲手给她包扎的,而且还打了个美丽的蝴蝶结,从此,她爱的饰品全都是蝴蝶的造型……
她凝视着手帕上的血迹,并没有感觉到给她擦药的那只手多么轻柔,多么小心。直到他说了一声,“好了!”她才把手帕藏在身后,用另一只手牵着他的手回家。
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忽的,她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胡乱涂抹在他雪白的t恤上。
在他茫然的目光下,她吐了吐舌头,“不管!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和我一起回家你必须变得脏脏的!不然我让全院的小朋友都不跟你玩!”虫
哼,这样妈妈就不会总拿他来对比,而她永远是反面教材了吧?
他也不生气,反而嘿嘿笑了两声,喜欢那句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他们才从电视里学来的新词。
那天晚上弯弯终究没有挨打,因为爸爸外出巡视去了,妈妈要值晚班,没有回来。
弯弯家经常出现这种情况,每到这个时候,她都在左辰远家蹭饭,左妈妈还会把她洗得干干净净的,扑上香喷喷的痱子粉。这样的时候多了,左家甚至总有几件她的衣服,想着反正常常在左家混,这些衣服也就放在左家了。
洗澡后的弯弯坐在大院的石桌边,撑着胳膊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院大门,程嘉扬说过要给她买冰淇淋回来吃,可是为什么还不来呢?她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支撑不住了。
“弯弯,我妈让我叫你回家睡觉去!”身边多了左辰远胖胖的身影。
她就知道,左辰远肯定会来找她的。别人都说左辰远是弯弯的跟屁虫,她走到哪里,他就会跟到哪里。
“我不!”她一心想着程嘉扬要给她买冰淇淋吃。
“那你想玩什么?荡秋千吗?我来推你!”花园里的秋千是她的专属,他们这些男孩谁都不会和她抢,从来只有她坐,他们推的份,而且,就连推她荡秋千这件事,慢慢地也成了左辰远的专属。
她摇摇头,对平日里最喜欢的秋千一点也兴趣也没有。
忽然,她眼睛一亮,终于看见程嘉扬的身影出现了,可是,转瞬,这亮光又沉了下去。程嘉扬还是骑着柳意的车,柳意坐在后车座上。程嘉扬根本就没往这边看一眼,手中也没冰淇淋。
随口说的一句话,人家早忘了,只有她这小孩才这么当真……
左辰远终于注意到她渐渐嘟起的唇,也注意到被她目光所追随的那辆自信车,他笑了,“弯弯,你想骑车啊?”
她对着远处狠瞪了两眼,“才没有呢!我要吃冰淇淋!”
“好!我们去买!走!”他牵起了她的小手。
童心无邪,儿时的天空也是最纯净的,当弯弯和左辰远手牵手在大门口老奶奶那里买冰淇淋回来后,已经把刚才的不愉快忘记了。
弯弯吃东西一直比左辰远快,一会儿便把自己草莓味的冰淇淋给吃完了,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盯着左辰远手里香草味的,眨巴着眼睛问,“左胖,这个香草味的好吃吗?”
左辰远才吃了几口,见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样子,把冰淇淋递给她,“要不你吃吧,我不太喜欢吃!”
“好啊!”她咧嘴大笑,像她这么乐于助人的热心肠小孩,很乐意帮左辰远消灭他不爱吃的东西。
看着她吃得满嘴白呼呼的模样,他也笑了,两人手牵手回家睡觉。
弯弯的睡相很不好,而且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抱着毛绒玩具才能入睡,左辰远是男孩,家里可没有毛绒玩具,所以,每回弯弯留宿左家时左辰远便充当了她的毛绒玩具,而且睡着后完全不顾左辰远死活,压、趴、挤,踹、咬,无所不能,还常常把口水滴在左辰远身上。
很久以后弯弯回忆起来,完全不肯承认自己的斑斑劣迹。可是,妈妈总是帮理不帮亲地站出来为左辰远主持正义,“怎么不是?我回回去接你,你都压在人家小远身上,抱得死死的,扯都扯不开,口水流人家满脸。”
弯弯怨念,我究竟是不是您闺女?有这么揭闺女短的吗?
过了这个暑假就要上小学了,弯弯想到可以和程嘉扬在同一个学校上学就很开心,至于左辰远,她压根就没考虑过,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仍然是她的跟屁虫,她在哪,他自然在哪,不会跟丢。
可是,她没有想到,就在上学前几天,她的铁桶地位居然受到了威胁。
那天中午,爸爸的司机把她从舞蹈班接回来,在大院里就遇上钟柯了,钟柯也是和她同龄的小男孩,曾经和左辰远一起陪她荡过秋千,但后来慢慢地不知怎么从她的势力范围消失了。
钟柯看见她挺乐呵,跑上来献殷勤,“弯弯,吃巧克力吗?这是国外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