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山派数千弟子的目光下,周同来到了执事堂。
一位面带桃花的白衣女弟子接待了这位长了两辈的年轻人,“师叔祖,您这一身灰衣真好看,穿在您身上最合适不过,是太师祖送您的吗?”白衣女弟子约莫三十岁出头,和周同对话的语气倒像是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八闺秀,真格是楚楚动人。周同的脸似乎比她还红。“嗯,是的。”
“师叔祖,这六样兵器都是凡品,您不必交归,可以随意处置的。”白衣女弟子葱白小手摸着兵器,双眼看着的却是眼前这位身高马大的俊俏师叔祖。
三师叔欺我,这是故意难为我呢。“啊,是,我知道。但打造每一样兵器都需要不少精铁,还要消耗人力物力,咱们天山虽然应有尽有,但也要勤俭持家,不可浪费啊。”“哎呀,对呀,师叔祖想的就是周到,您不知道,我们现任堂主最是浪费财物,好多有用的东西都给当破烂扔了,好可惜哟,您要是能到执事堂任堂主就好了。”
“啊,这个……”白衣女弟子含情脉脉的望着周同,热情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你们的堂主扔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再用的,你身为晚辈下属,执行命令,干好份内的活计才是正要,今后不可妄自猜忌,否则依门规定你一个不敬师长之罪。”学着长辈的模样,鼻子重重哼了一声,甩袖走了。
这个女弟子,不是好人家的孩子,出身一定有问题,不知是谁收的徒弟,该和三师叔说一下。
执法堂现任堂主是元乐师叔,今次没有外出,亲自接见了周同。
“周子同叩见元乐师叔。”据说元乐师叔行事刚正不阿,手段也是刚硬,这次见了,笑眯眯的面目上满是慈祥。
见元乐师叔点点头,周同站起身,刚要再搭话,元乐师叔却发话了。“跪下,哪个让你站起来了!”“啊?”您不是点头了嘛,果然是个不通人情的硬棒头。
周同无奈,只好重新跪在地下,“元乐师叔,代掌门师叔命我外出游历,这次是来向您报备的,您看需要师侄我……”“大胆!”元乐师叔猛拍桌子,一脸的怒气,刚才的满面慈祥早已没了踪影,“我没问你,怎可先说!跪着听话!”
哎呦我的娘亲,这位元乐师叔太霸道了、也!周同不敢多讲,跪在地下等着元乐师叔发话。
两人一上一下对视了良久,元乐师叔又一拍桌子,“周子同,你入了山门因何不尊师长,因何违反门规?快快讲来!”周同听了一呆,不尊师长,违反门规?哪有的事儿,我这不是给您跪着呢嘛?“元乐师叔,弟子没有啊!”
“放肆!”元乐师叔将木桌拍打的“啪啪”作响,声音震的房梁直掉灰渣,就是不见桌子散架。“大胆!身为天山弟子,归山不先去叩拜天山派开山祖师爷,却到执事堂私会女弟子,依照天山门规戒律当处于杖刑二十记!来人那,棍棒伺候!”
周同大惊失色,门规中确实有外出归回后叩拜开山祖师的规定,下山时兴奋过了头,将此一小事忘记了。但自己到执事堂交还兵器,是掌门师叔的命令啊,急忙辩解道:“元乐师叔,弟子没有私会女弟子,弟子到执事堂是去交还兵器去了!”
“大胆!”元乐师叔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区区六件普通刀枪,还用得着你这位天山派‘子’字辈长老亲自归还,找借口也要想出个像样的!”“元乐师叔,确实是归还兵器去了,是掌门师叔命我去的,不信您问他!”
“放肆,大胆!”元乐师叔抬起一脚踹了过去,正中周同肩头,身体也跟着翻到。“几件破铜烂铁还要代掌门师兄亲自安排,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如都是你这般,代掌门师兄岂不是要累零级大神19181死!”
周同肩头麻疼难当,疼的手臂都抬不起来,心中不免激出一股怒气,就地滚了起来,站直了身体跟元乐师叔说话,“却是掌门师叔命我先到执事堂归还兵器的,不信您去问了便知!”
“没我允许胆敢起来,还敢顶嘴,还敢狡辩!依门规当以重刑!”元乐师叔手指刚刚进屋的两个持棒弟子,“本门‘子’字辈弟子不敬师长,五次三番顶抗狡辩,实属罪孽深重,给我重棒一百杖伺候了!”
“是!”两位持棒弟子走近周同,见周同站的笔直,拧着头满不服气,气势又是惊人,不敢动刑,纷纷看像元乐师叔。“周子同,我身为执法堂堂主,有权处罚天山派任一门人弟子。我已下了罚令,你不服吗?”
元乐师叔没了怒气,面容上转而带出的是一脸的正气凛然。周同目视对方,看得心中一阵恶心,好一个执法堂堂主,装作一副好人样,却这般诬害好人,我却不服,你待怎地?
两人僵持了几个呼吸,屋外来了数十白衣弟子,屋内安静的吓人。
许久,元乐师叔再次发话,“周子同,你的不尊师长罪名已定实,若如不服我执法堂的处罚,将视你为天山派弃徒,从今后你便不再是天山弟子!”
元乐师叔说的很透彻,周同对天山门规也算清楚,心中一阵蹉跎,冲入脑核的怒气随之消散。
按天山派门规,我若不服刑罚,果然就做不成天山弟子了。如此执事堂女弟子,如此长辈堂主,天山派如此做事,当不成弟子也罢。
抬头看看元乐师叔深幽的眼眸,里面似乎隐含着无限深意,这样的表情从三师叔那里也曾看到过,不由想到师父,再想到二师父。如我做了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