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依着方才那样割刺包裹了他另一只手掌,劳她出了一身汗,那孩子哭闹了一阵也就止住了,举起两手好奇地看着包裹的布帛。穆清朝着长史夫人长吁道:“这便好了。三日内创口不可沾了水。”
长史夫人顾不上应答,直扑过去从仆婢手中抢抱过孩子,抽鼻子抹泪,心啊肉啊地唤了一阵。过了许久才醒领过来,还有外人在,慌忙拿绢帕擦了眼泪,待要向穆清说甚么。
穆清无心与她啰唣,猜度着方才那么大的动静,却未见张长史出来望探望探他如珠如宝的幼子,许是应值去了,并不在家宅内,当下心中懊丧。转念又想起药方未给,过个几日仍要再来探诊,倒不急于一时。
这般一筹算,她心内宽松,面上堆起和善的笑容,与长史夫人嘱咐了些要留意的事,诸如莫再使奶母喂养,每日多逗着他顽闹活动,时常食用些糜子面黄黍等粗糙米粮之类。
长史夫人因笃信佛理,又在佛前结识的穆清,对她原就存了几分好感,因见她举止得体,谈吐气韵皆不凡俗,又有医治难症的本事,故心中喜欢,安抚了幼子后,有意留她闲话几句,她亦不推辞,投着这位长史夫人的喜好,直长篇大套地聊到午间,才辞了回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