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沧海宫的祖师爷也有送龙女回家的打算,不过他只在禁地下凿了密道,并设置了许多金棺陪伴龙女,可一直未真正放手送龙女回去——只是有那种想法而已。
再者,他大概是想送龙女回九龙司,并不想将她直接归还给龙家。
中间有什么隐情,顾还卿不得而知,以上这些也仅仅是她的猜测罢了,至于是不是这样,还有待商榷。
但她不明白,花非花为何出现在九龙司?而且看他这副鬼样子,只怕他在花家假死之后便潜入了九龙司,有许多年头了。
再则,花非花是如何知道沧海宫祖师爷的打算的?
换言之,他是如何知道沧海宫的禁地下面有秘道和河流的?他在九龙司守株待兔,以逸待劳,目的和龙家人相同,为的也是龙女的尸首。
花非花苦心孤诣地安排并主导了这一切,这让顾还卿不得不怀疑,龙女的棺材里面是否有他亟欲得到的宝贝?
是什么呢?会是龙氏一族遗失了的《龙氏宝典》吗?
顾还卿并不认识花非花,因为她出生时,花非花早作古了,她连他是哪号人物都不知道。
况且花非花生活在迦叶岛,那是个同迦南岛一样神秘的小岛,外人无法窥知。
她之所以认定这个穿黑袍的男子是花非非,一是因为龙艳光的提醒,叫她务必要小心花家那位死遁祖先,此人可能早就密谋想得到龙氏的一切;二是多亏了那只兕。
——花家人与龙家人有个共同点,龙家的传人有驭龙兽,而花家自诩能豢龙,所以他们家的家主和传人极爱豢养一些珍禽异兽。
花非花的坐骑,便是一只苍黑的兕。
顾还卿猜他大概是想学太上老君,骑着“兕大王”位列仙班。
而且她叫出对方的名字时,对方亦没有否认,显然也不想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了。
只是,无论花非花暗地里干着什么勾当,她都可以不过问,但是,花非花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花非花,我一出生你就盯上了我,并唆使夜皇和云萝圣女,撺掇他们让我练《婆罗双生》,你安的什么心?你仅仅只是为了龙氏的宝物,毁掉龙家人吗?”
顾还卿目光如电,紧盯着花非花的头,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今天她无论无如也要杀掉花非花!阻止此人再继续兴风作浪下去。
花非花又“桀桀”怪笑几声,黧黑的脏手抚着自己乱发,好似很无奈地道:“卿卿,你误会我了,我所做的这一切,可是为龙家之好,为你之好,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为我之好?”顾还卿被他气笑了:“为我之好,便是逼我娘和我分开,让我顶替别人生活,并指使赤阿芸杀了我娘,毁的她尸骨无存?为我之好,便是让我练《娑罗双生》,用来对付轩辕黛母子?为我之好,便是想把我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婆婆,迫使我和我夫君分开?”
“这便是你的为我之好?”
她笑的眼眶发热,声音却仿若结了冰:“我不想知道你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也不想知道你险恶的用心和见不得人的目的!你只告诉我,夜皇跟我有没有关系,我的生身父亲是谁?”
“卿卿,冷静点。”花非花垂眸抚着手下的黄铜棺椁,用十分无辜的语气道:“众所周知,你的生父不就是夜皇么?何况对你们龙氏一族来说,女子是招赘的,生父有什么重要?可有可无的一个角色,只用于交配,不提也罢。”
什么破逻辑?顾还卿觉得他就是不想回答。
既然如此,她也不纠结,之所以想问清生父,不过是想对死去的央央有个交待。
她再次问道:“如你说言,夜皇既然是我的生父,那他为何听你摆布,随你怎么对待我们母女?你是用什么条件说服他的?”
夜氏一族费尽心机想跟龙氏的女子生孩子,当年夜玹欲对龙蝶衣施暴,龙蝶衣彼时已是沧月之后,仁帝之帝妻,夜玹都不嫌弃她是已婚女子,只一门心思的想让龙蝶衣怀上他的孩子,结果被龙蝶衣一口咬断命根子,从此成了阉人。
照花非花所说,夜皇既已达到目的,和龙艳光生下了央央,没有道理不善加利用,却反而对央央不问不闻,任她成了花非花手中的棋子。
这怎么也说不通!除非央央并非夜皇的孩子,或者花非非开出的条件,超出了央央本身的价值,使得夜皇大为心动,不惜以女易之。
花非花供认不讳:“对,你猜的没错,夜皇的确对你另有打算,但却被我说服了。”
顾还卿屏息宁神,静待他的下文。
他别有意味的笑着,望着顾还卿的一双眼睛神秘莫测,牙齿上的血迹更是让人心惊胆寒:“从古至今,凡当皇帝者,无不希望自己能长生不老,更有不少帝王多方寻求长生不老药,夜皇也不例外。”
意料之中,薄野家的人不是查到过么,花非花之所以假死,正是因为去追寻什么长生不老之术。
他若用长生不老术做饵,难保夜皇不上钩。不过夜皇做为一个狡猾奸诈的夜家人,未必就那么容易上当,花非花肯定还做了些什么,这才忽悠的夜皇相信了他。
“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长生不老术吧?”顾还卿忽然放下弓箭,面无表情地道:“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