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绯城立刻凶狠的还回去:“居心叵测之人,心思也险恶狡猾,我又不是你这种畜牲,又怎知畜牲在想什么!何况我管你要做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称兄道妹?你怎么不干脆去死?”
“你!?”龙弘气的狠狠眯住了眼睛,低吼一句:“不知好歹!”转身拂袖而去。
气走了龙弘,云绯城心头略略有些得意——果然还是做恶人有成就感,她以前就是太老实可欺了,被人欺负了也不知怎么还击,都是轻衣帮她还回去,如今轻衣不在身边,她得自强……
转瞬就板起小脸,冲门口的两个侍女吼:“本姑娘要出去走走,谁敢拦着,我就跟她拼命!想死的,尽管上来。”边说边撸袖子,举止粗鲁的哪里还有个郡主样。
两个侍女忙道:“殿下并没有拦着不让郡主出门,之前只是郡主身体有恙,殿下担心郡主,才不让走动。”
“……”云绯城,敢情白演了半天戏。
云绯城一边走,一边想观察龙弘把自己关在什么地方,寻思着摸清地形之后,便可想法逃走了。
只是,她还是太高看估自己了,走了一会儿,她就沮丧的发现,她连方向都有点摸不清了……
只知道这里华宇高屋,宏伟严丽,庭院轩敞疏朗,松柏葱郁,亭台楼阁,婉转曲廊,约摸是豪门贵胄的别苑。
她状似不经意地问:“这是哪里?”
紧跟在她身后的侍女笑而不语。
心知她们也不会告诉自己实话,这里的人明着当她是郡主,暗地里都监视着她。云绯城也不介意,抬首远望间,就看见一池塘。
“我要去那里,谁给我去拿鱼食?总不会不让我喂鱼吧?”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刁蛮的发问。
那两个侍女不敢怠慢,一个人给她带路,一个去拿鱼食。
倚栏而望,临水照影,头上垂柳依依,水里倒映出亭台楼阁,云绯城发觉这里颇有点烟柳池塘锁清波,潇潇一曲满西楼的味道。
正想看看水里有没有鱼,才凝目,便觉异样,稀疏的几株荷叶下,似有一庞然大物趴在水里。
那物一身黑,鳞甲峥嵘,看不出具体有多大在,只觉巨大,尤其一双黑宝石模样的大眼睛,在水里发出幽冷森然的光芒。十分的骇人!
“这是……”云绯城捂住嘴,想惊叫,脸色都变了。
“怎么了郡主?”身后的侍女要探身来瞧,云绯城忙推开她:“我发现这水里的鱼好有趣,你快去给我找杆钓竿来,我要钓鱼。”
侍女将信将疑,但今日的云绯城动不动就要跟人拼命的样子,连殿下都敢大声吼,她委实不想惹她,徒生事端。
心说左右这里有人守着,云绯城纵使有千般本事,也插翅难飞,料想不会出什么事,那侍女便匆匆让人去找钓竿。
拿鱼食的侍女还没来,云绯城立刻隔着玉石栏杆,欠身往水里轻喊:“是不是甲甲?”
“哗啦!”水一响,一颗与身子构不成比例的长脑袋露出水面:“哞……”那物冲云绯城低吟。
“啊……甲甲……”云绯城高兴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可又不敢声张,只能尽量装做自然的样子,佯装赏荷赏鱼。
“甲甲,你怎么长这么大了?你说你都吃了些什么,怎么长的这么恐怖,刚才都吓了我一跳你知道不?还有,你这小黑豆眼怎么长这么大了?跟黑宝石似的,闪闪发光好漂亮!”
云绯城一径絮絮叨叨的发问,只顾着寒暄,都忘了问甲甲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也不知道抓紧时间,甲甲都不想理她了,觉得她真笨。
它溯水而出,迅速攀上栏杆,一爪子扯了她颈项间垂挂的玉佩上的璎珞,立刻滑入水里,庞大的身躯转瞬消失。
“甲甲……你,你去哪?”云绯城这才想起重点,她还没问它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为何而来?
“郡主?”身后传来一个侍女惊慌失措的声音:“是不是有怪物?奴婢好像看见一个大怪物……好吓人啊……”
“你才是怪物,你全家都是怪物!”
是拿鱼食的侍女回来了,约摸是看到了甲甲的身影,脸色吓的煞白。云绯城接过她手里的鱼食,不客气的抓了鱼食掷她:“你自个眼花了,跑来这瞎咋呼个啥?好端端的,青天白日,哪有什么怪物?”
云绯城跟甲大王的感情很不一般,经常会帮它洗澡涮鳞,拿它当凳子坐,最不喜欢别人喊甲甲怪物。
按说跟甲甲隔了将近半年没见了,甲甲的块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外得还镶了一对大眼睛,连谢轻衣都认不出它来,但云绯城只略略惊讶了一瞬,就知道对方不是甲甲。
很奇怪的感觉,一人一兽也算默契十足。
侍女见云绯城一脸坦然,不像见到怪物的样子,只好承认自己眼花了。
※※※※※※
甲甲把嘴里叨着的璎珞献给顾还卿。
是用鹅黄色的丝线打的璎珞,湿淋淋的,顾还卿正要从它嘴上取过来,谢轻衣已快她一步:“是绯城的,她在这里。”
顾还卿不禁挑眉轻嘲:“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龙氏父子都爱玩这套把戏,不管是东篱山的秘道,还是这座别苑。”
这里,对顾还卿和姬十二来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