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她凭什么这样说我?真以为她有什么了不起吗!”
顾还卿一走,沈秀莲拉着聂灏又是跺脚又是撒娇,一心想让聂灏帮她出气。
可聂灏的心思明显不在此,他浅眯星眸,望着顾还卿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眸中有暗芒闪现——那个人肯定是去大门口等慕听涛了,他倒要看看,她能等出个什么结果来!
漠然地拂开沈秀莲痴缠地手,他冷冷地道:“好了,别吵,我还有事。”语毕,举步离去。
沈秀莲僵立在原地,原本娇嗔的粉脸瞬间阴沉了下来,眼里的恚怒和难堪掩都掩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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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打顾还卿离开后,聂浅歌便闷闷地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垂着眼眸,半晌不语。
这块废墟地杂草丛生,野树横枝,满目荒芜,大白天都给人阴森森的感觉,冷奕不想主子在这里多呆,又见他一直悒悒不欢,便出言相询:“二爷,怎么了?是不是又开始难受了?”
聂浅歌依旧不发一言,精神颓废。
看起来不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
冷奕咳了咳,马上换上严肃的面孔,学着顾还卿的声音,翘起兰花指,娇滴滴地说:“二爷,你有话不要闷在心里嘛,你闷在心里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这句话好比开关键,聂浅歌总算肯施舍他一眼了:“鹦鹉学舌,嘴怎么这么贫?”
不贫,遇上个惜言如金的主子,主仆俩可以当一天的哑巴。
冷奕心里腹诽,面上却很忠心的样子:“二爷,属下愿为您排忧解难,您这样子明显是有心事,不如说给属下听听。”
有这种聒噪无比的下属,没事就爱絮絮叨叨,其实也是一件蛮烦人的事,特别是这个下属明明有张冰山酷男脸。
聂浅歌平静地看着他:“做点符合你长相的事好吗?”
“……”冷奕顿时泪奔,长相是爹娘给的,难道要他剔骨还父,剔肉还母?
两人一起沉默。
许久,聂浅歌幽幽沉沉地开了尊口:“一个姑娘家,脱了衣服便往你怀里钻,还乱摸你、乱亲你、胡天胡地的乱来一通……你说……该怎么办?”
“……”冷奕拼命脑补,只嫌脑子不够用——这是什么情况?
下意识地就说:“这姑娘也忒不要脸了,怎么能干这种事了?主动对男人投怀送报,且又亲又摸的,又乱来……一听便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你别这么说她,她……她也是身不由已,吃错药了,被人陷害了,所以……所以才这样……”
不是吧,这桥段听起来好熟悉啊?
冷奕皱起浓眉,努力想在哪里看到过这个梗,正有点眉目的时候,聂浅歌却骤然起身走了,他连忙跟上:“主子,去哪啊?”
淡淡地两个字:“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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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聂灏抛下后,沈秀莲气的饭都吃不下,孙如兰便劝她:“你别生气,男人都是这样的,晚上你好好哄哄他,一准又拿你当宝了。”
她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沈秀莲一听“晚上”,脸上的阴霾之色更重:“晚上,哼,哪还有晚上啊?”她悻悻地攥紧手中的帕子,心里醋意翻滚:“他晚上不是要和顾还卿那贱人圆房么,哪里还会想到我啊?”
“哎,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瞧我这记性。”孙如兰佯装打自己的嘴,怪自己说错话了。
“这也不怪你。”沈秀莲有些泄气的垮下脸,语气忿恨又不甘:“都怪顾还卿那贱蹄子,不知使了什么妖法,迷得聂郎五迷三道的,居然要为她正名!想想都叫人生气。”
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三姨娘和沈秀莲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两人身份差不多,所以格外有共同话题,沈秀莲没抬进来多久,便和三姨娘打的火热。
那亲热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亲姐妹。
因此沈秀莲有什么话也不怕三姨娘听到,真拿她当自己人。
三姨娘目光闪闪,在沈秀莲看不见的地方轻蔑地撇了撇嘴,对着沈秀莲的时候,却又是一副同仇敌忾的面孔:“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若大爷和顾还卿圆了房,那她理所当然会爬到你头上做威作福啦!到时你要给她端茶送水,早晚请安,稍有服侍的不周便动辄得咎。”
她刻意加重语气:“不是我吓唬你,打你骂你还是轻的,若她心肠歹毒,指不定会把你卖到哪个犄角旮旯去受罪!横竖大爷不在府中,她这个做主母的掌有生杀大权。你一个做妾的,能怎样呢?还不是任她予取予夺。”
这话真是说到沈秀莲心坎里去了,只要一想到顾还卿成了主母后,对她发号施令,趾高气扬的呼来喝去,沈秀莲就怒不可遏,一双美眸都快喷出火来了。
无论如何,她绝不能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若我是你呀,就要赶紧想个办法,等他们真成了事,你噬脐莫及。”
“三姨娘,你一向聪明有能耐,有没有什么法子帮帮我?”沈秀莲病急乱投医,用力抓住三姨娘保养得宜的玉手:“只要能把他们的事搅黄了,你要我怎么谢你都成!”
她此刻极度地怨恨顾还卿,一心只想着要顾还卿好看,便没有注意到三姨娘眼里的那一抹异色。
“说什么谢不谢的,我不帮你帮谁啊?”
煽风点火有成效,三姨娘心里美的不行,附在沈秀莲耳边传授机宜,听得沈秀莲脸上露出了恶意的笑容,眼中盈满阴寒和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