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皇子,劫贵妃,这样的罪名,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她吧。
再不知她这么能闹腾,屋顶上的两人惊呆了!
“现在要怎么办?”
“让额去死吧!”
真是太棘手了!
“放开贵妃娘娘!”曲公公带着人想从顾还卿手里救出陶贵妃,奈何投鼠忌器。
顾还卿倒是无畏无惧,反正她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怎样都无所谓,劫贵妃就劫贵妃,大不了逃到深山老林去过活。
她就不信,凭慕还卿这一身本领,天大地大还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不过前提是解毒,还有,弄清这身体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那股子力气时有时无?好比现在……力气消失如指缝流沙,浑身疲倦不堪,握着大刀的手竟在微微发抖。
我去,贼老天,这种紧要关头没力气,那岂不是要被人剁成肉酱?!她无语的抓紧刀柄。
“顾还卿,识相的快点放开本宫,否则本宫要你的命!”陶贵妃脸色发白地瞄着颈上雪白的大刀,色厉内荏地尖声叫嚣,紧张的两腿打颤。
放了你,放了你姐就只能任人鱼肉了。
顾还卿正要开口,脑中一阵晕眩,她眯着眼睛摇晃了两下,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怎么回事?她昏倒了!”事前没一点征兆,眼看曲公公狠狠一甩拂尘,重重一掌向顾还卿拍去,屋顶上的两人眸光一变,便要跃下。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道凌厉无匹的掌风袭来,与曲公公的掌风相接,发出“嘭”的一声响。
曲公公被震的踉踉跄跄往后退去,直到背抵上墙壁才稳住身形,他捂着胸口,“噗”的喷出一口鲜血,仍觉得胸腔气血翻滚。
“少主,是少主来哒!”屋顶上的两人喜不自胜,高兴的险些手舞足蹈。
少年如玉,清逸如竹,俊到极致的眉眼散着霜雪般的寒意,清亮逼人的目光似刀剑般锐利冷冽。
他像一座巍峨屹立的高山,笔直挺拔地挡在软瘫于地的少女身前,傲然睥睨着陶贵妃,面无表情地启唇:“贵妃娘娘为何在此?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吗?”
“王爷金安。”
众人赶忙见礼。
陶贵妃被问的呼吸一窒,她私自出宫,哪里会有什么旨意。但凡姬十二晚来一步,顾还卿都会落在她的手中了。
她目光微闪,想先发制人,便指着顾还卿倒打一耙:“这贱婢胆大妄为,竟敢挟持本贵妃,十二你让开,让本宫教训教训她!”
姬十二八风不动,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清清淡淡,却一针见血:“只要贵妃娘娘拿出皇上的圣旨,本王立即走人。”
“……呃……”陶贵妃语塞,能在尔虞我诈的深宫中占有一席之位的女人,也不简单,很快找着理由:“本宫只是想帮皇上分忧,所以来此,原想早日问明此事,也好早日让皇上安心。”
“哦?那贵妃娘娘的意思是说本王办事不力,不能替父皇分忧,必须贵妃娘娘亲自上阵咯?”姬十二一派优雅从容,语气如谦谦君子,却字字珠玑:“那本王倒要去问问父皇,堂堂大越几时变得如此不济,落到须牝鸡司晨?”
“十二,不要!”陶贵妃慌了,自古便有后宫不得干政的铁律,君王最为忌讳,她如何肯背上这个大帽子,又不是不想活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况且此事皇上已交给姬十二去办理,她便是再想为儿子出气,插手此事也有越俎代疱之嫌。
真闹到圣前,她吃不完兜着走。
于是她眼圈一红,改用哀兵政策:“十二,你三皇兄被这个女人害成这个样子,我实在是心疼他,便想来问问这贱婢一个缘由。谁知这贱婢异常凶悍,竟敢越狱,还想拿我当人质。”
姬十二抿着漂亮的薄唇,漫不经心的一扬长指,“哗啦”一声,屋顶瓦片瞬间四分五裂,自上跃下两条玄色人影。
“少主!”两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齐声道:“属下有愧少主所托,请少主责罚。”
“罚不罚以后再说,只管把你们所见的说出来。”
陶贵妃的脸色霎时变得慌乱起来,目光闪烁不定,直瞪曲公公。
曲公公冷汗浸衣,他根本不知道屋顶上藏着人——亏他一直自负身手了得。
而听属下说完事情经过后,本是荣耀秋菊,华茂春松般的谪仙少年,此时却如若地狱修罗般令人心惊胆寒,漆黑如墨的眸底杀气汹涌如潮:“可、恶!”
只见他右手一挥,一股雄厚的内力自他掌心吐出,以狂风卷落叶之势向过道上的那些男子袭去:“都去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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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还卿是在一片鬼哭狼嚎声中醒来的。
“少主,少主,你听额说嘛,真不是俺们的错啊!额们没想到她会昏过去嘛,噢——”
“是啊少主,她那么凶,一刀一个都嫌少啊,谁想到她说昏就昏,都不带打个招呼的,呜……”
“少主,你以后别让额去干这事了,她那么厉害,哪里需要人保护啊!”
“是啊少主,属下也还想多活两天,求你了以后派别人去吧,呜!”
“……”这,大概、可能、以及、肯定是在说自己吧,顾还卿啼笑皆非慢慢睁开眼睛。
她知道自己昏过去了,虽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身在何处,但听到“少主”二字,莫名的就觉得自己没有落在陶贵妃手中。
很累很累,手足酸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