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不是非要去找秦思罔才能达到你所要达成的目的,但是,只有去找秦思罔,通过他,你才能更快地达成你想要达成的目的。”
忝迟老人自然是看得出他说出这番话之后,清月眼中的犹豫。
继而,他又添上了几句:“有得必有失,不论你怎么做,都不可能有完全尽善尽美的办法,你要自己考虑清楚该怎么做。”
语罢,他半垂了眼眸,长须服帖地贴拢着,只做沉默的样子。
像是现在就要等着她将一切考虑清楚。
清月不过沉默片刻,几乎没有多加思量,便开口,道:“还请师伯祖为我引荐。”
忝迟老人对她这样的反应,仿佛早有预料,待得清月话音落下,他就已经回道:“即使如此,你便再稍待片刻。”
他说完,就从案几所在,翻捡出什么,再平铺好纸张,提笔往上不过是写了几字,就折叠好,连同那翻出来的,应该是信物之类的东西一同递予清月。
清月双手将东西接过。
接着,忝迟老人便道:“你既心中有如是挂念,就不必再在此处过多停留,现下天色还早,你自去城中,寻那秦家的传话的人,将东西递给他们看,不论是谁,都自会领你去见秦思罔,至于之后的事情,就只能你自己去衡量了。”
他摆了摆手,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闭了眼,好似就打算不多搭理清月。
见着他这般态度。
清月躬身行礼,面上是郑重的感谢,接着。她便毫不留恋地拿着东西扭头走了出去。
此刻,外间天色极好。
明晃晃的日光,照得人目光都统一变得灼灼。
在与东边归属势力相距有一定距离的伶舟琼的家中。
此际,伶舟琼穿了一身白衫,只是这衣衫的上衫下裙的摆尾处,都有着精致的绣艺点缀,绣着的。是淡蓝色的纹路。不是十分复杂,看来却简洁而雅致。
她的发间,别出心裁地摒弃了那些玉质或是其他华贵的装饰。只稍稍挽了个发髻,于其上别了个简简单单的木簪,看来倒很是古朴大气的模样。
她微微抿了抿唇,唇间晕染开的红色。便愈发地鲜妍起来。
然则,她的面容白皙。清透如莲花般的气质,更衬得她五官仿佛都更精致了许多。
“大小姐真美!”
“那是,大小姐可是这块大陆上公认的美人儿!”
“也不知要怎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大小姐?”
觑着伶舟琼面上浮现的似有满意之色。随侍在伶舟琼左右的丫鬟们,胆子稍稍地大了那么一些,不由得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起来。
只为着要讨伶舟琼的欢心。
伶舟琼唇边泛着些笑意。嘴下却道:“行了行了,你们便是这般夸。我也并不管给你们涨月例的事情。”
“婢子们说的可都是实话。”几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伶舟琼笑着睨了她们一眼,略略再打量了一番出现在立着的铜镜里,自己身上的装扮,确认无误后,这才道:“名华随我来,其余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几人收了那夸人时的笑模样,一应而退开。
就剩了一个,随在伶舟琼的身后,往一处厅堂行去。
厅堂里燃有熏香,一股子清淡而袅娜的香气在厅堂里间四散开来,氤氲如花开在侧。
厅中摆有精致的瓷器,该是窗边的地方,立着的花瓶里都放着当季开得正正娇艳的花朵,一切的陈设铺置都是要按着赏心悦目这四个字而来。
伶舟琼带着那名华走了进去。
她刚刚抬眼一看,进来之前,那背对着她们,负手而立的傅余信,却是在她们初初踏进里间的时候,便已转身抬眼看来。
那般立着的姿态模样。
正正也能称得上是,风姿翩翩,面容俊朗。
傅余信眸中含着浅淡的笑意,目光将伶舟琼略打量了一番,却又恰到好处地没有显出过多的留意,态度间并不见有多么失礼地道:“伶舟家的大小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却知果真名不虚传。”
只这名不虚传,究竟指着的是哪个方面?
伶舟琼目光自他面上扫过,也笑了起来,却道:“傅余家的少主子远道而来,既是打算要好生交谈一番,何不先行坐下再说?”
她这般说着,自个儿就率先往一侧的位置上坐下。
傅余信自是恭敬不如从命般地与她面对面相坐。
而跟随他们的丫鬟仆从,都自是老老实实地站在他们各自的身后。
一时坐了下来,伶舟琼却不打算要再先开口。
沉默了一会儿。
还是傅余信找了直接的切入点,道:“不知,伶舟家的大小姐,对我傅余家,是怎样的一种评价?”
伶舟琼看他一眼,见得他俊朗的面容上挂着的满满都是仿佛认真诚恳的表情,不由稍顿了一下,如思索了一番才回:“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各个方面。”傅余信补充得笃定。
伶舟琼轻轻一笑,满身都是温和高雅的姿态,只问:“不知傅余家的少主子,问这么个问题,究竟是要做什么打算?”
“打算在后面,”傅余信道,“而这个打算究竟该是怎么样,则需要你先表明你的看法。”
他的话答得暧昧。
伶舟琼一边在心底忖度着傅余信此行的意图,一边觑着他的面色,一会儿才笑着答:“如今局势虽说势力三分,但东边的势力不过初初整合,夙沙家虽说占据一方可并无十分有